縉雲世家!
人參過萬年便會帶有一些神異之處,累世的采參人都知道這人參會跑,需用紅繩拴住方能采摘。千年人參已是難得,這萬年人參更是可遇不可求,而萬年人參中的極品便是這帶血的血皮參。人參人參,雖是藥材卻形似真人,傳說這人參修煉十萬年便會化為人形,得道成仙,但從未有人親眼見過。近世唯一聽說過的便是即將化為人形的血人參精,民間稱其為血參娃娃,但有史冊記載以來還從未有人食用過,就連現世的消息千年間也不過五指之數,珍貴程度可見一斑。
魏皛皛當即眼都直了,內心隻有一個想法,這東西我要了。
拍賣師仍在絮絮叨叨地講著這藥物的功用,但是識貨的早已摩拳擦掌就等著開拍了。
“好,現在準備起拍,底價一萬兩,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一千兩。”
“八萬兩。”拍賣師話音剛落便有人出了高價,一口氣便叫到了八萬兩,顯然是想以此擊退那些資本不夠雄厚之人。
但能來這種地方的顯然都是有些背景、有些實力的,緊接著又有一人喊道“十萬兩。”十萬兩對於血皮參來說是一個很正常的價格。
“十二萬兩。”算是正常偏高,畢竟血皮參與血人參精是兩個概念,這血皮參隻有內裡含著一點精血才會值錢,一般的血皮參裡麵不含精血,與普通的萬年人參並無特彆大的差異,而普通的萬年人參五萬兩便算是極高的價錢了。
“十三萬兩。”這便是在賭了,賭這棵人參一定含有精血。但莫說血人參精,僅僅是含有精血的血皮參千年間也隻有縉雲的開國太祖皇帝服用過,其餘從未有過記載,大都是一般的血皮參,正如魏聰訛賣給魏光度的那根血皮參一樣。
“十五萬兩。”魏皛皛勇敢地喊出了自己的全部家當。
眾人都有些猶豫,畢竟這已經遠超過血皮參的價值了,雖然這血皮參有極好的補益效果,但一般的補品長年累月也可達到這般功效,且若是當中不含精血,也就是一般的萬年人參,五萬兩便絕對是一個極高的價格了,若是十五萬兩買回去,那恐怕就會成為貴族的一個笑柄。眾人都有些好奇,不知道是誰家的紈絝子弟這麼敗家?雖然出聲的是個女人,但是按照眾人的認知,顯然這背後是有一個敗家子弟在支撐的。
魏皛皛的內心在滴血,隻是被她拚命地忍住了。
今天可真是一個大喜之日,定做的四輪車回來了,血皮參又被她給撞見,這周家車行的錢還沒來得及給,這血皮參的錢卻要先出去了。京都可真是一個銷金窟,有多少錢都不夠瀟灑。
魏皛皛神經質地不斷跟九蘇重複道“沒錢了,沒錢了,沒錢了。”
九蘇隻好安慰她道“小姐,你放心,這十五萬兩已經是一個極高的價格了,絕對不是一般的富商子弟能夠拿出來的,你放心,我們肯定能把它拿下來的!”
“好,如果沒有人再加價,那麼我宣布黃字一號房的客人……”
“等一下,十五萬一千兩。”
魏皛皛大腦轟隆一聲,隻剩一句話,完嘍。
“十六萬兩。”
“十六萬一千兩。”
“十八萬兩。”
“十八萬一千兩。”
“二十萬。”
“二十……”
“等一下,樓上的那位朋友,這藥是用來給我家王爺治病的,還請割愛,將來必有重謝。”魏皛皛不得不抬出權勢以壓人,她算是看明白了,樓上天字一號房的那人純粹就是在戲耍她,多半是故意抬高價格,知道她不能放棄,所以在讓她死命的割肉來惡心她。而且那人多半是認識他們的,不然豈會故意為難?
魏皛皛此言一出,天字房的那人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因為本朝隻有同姓才能封王,而太祖皇帝隻有一個兄弟是封的秦王,秦王至今尚在,故而他們那一係隻有一位王爺,秦王李槭年屆九旬但身體硬朗,無病無災。太祖皇帝隻有一子,是為太宗;太宗隻有一子,是為晏平帝;晏平帝有十一子,尚存者有五子,嫡長子李皞為太子,皇四子李皔為長樂王,皇六子李皟為高鄉王,皇七子李晙為晉王,皇十一子李皌為陳王。
眾王中唯一需要用血皮參來治病的隻有晉王李晙一人,就連九十高齡的秦王李槭都比李晙身體要好,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這是京都之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魏皛皛將話挑明之後,天字一號房的人顯然就不能裝聾作啞了,他們也得考慮自己的名聲。不管站在哪個皇子的陣營,在這種時候與晉王為難,都少不得給自己的主子招來一個殘害兄弟的罵名。何況二十萬兩已經遠高於血皮參的價值了,除非是真想拿下這個藥,否則笑柄就會換人了。
半晌無人說話,拍賣師適時地說道“既然無人再加價,那麼血皮參便以二十萬兩的價格交於黃字一號房的客人。我宣布,此次拍賣到此結束,各位請便。”
拍賣師走到後台的一個包房,拱手行禮後說道“公主,這血皮參真要賣給晉王妃嗎?萬一皇帝怪罪下來……”
裡麵傳來一聲輕歎,說道“給她。”
“是。”
不一會兒,拍賣師親自帶著檀木盒裝的血皮參來到魏皛皛所在的房間。
“嗬嗬,這便是血皮參,夫人可以先驗驗貨,若是無誤了,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魏皛皛接過盒子,打開一看,這裡麵竟然還有一個寒冰玉做的小盒子,觸手冰涼,打開後便是帶著紅斑的血皮參。這血皮參仿冒不得,蓋因這一絲血氣是充滿異香的香氣,讓人一聞便覺心曠神怡,不帶一絲血腥氣。尋常浸染的顏料若是侵入萬年人參不出三個時辰這人參便會枯萎而死,蓋因這等神物不能容忍己身不純。
魏皛皛收到貨,心滿意足地說道“勞駕稍等,我已派人回府去取銀票。”
拍賣師撚了一把胡子,說道“哈哈,不急不急,夫人可先用些茶點,待銀票取來我們再行交易。”
樓裡的小廝又將裡麵的果盤換了新的,就連茶壺也重新換了新的,這般待客倒真是讓人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