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世家!
這件事情給了魏皛皛一個極大的刺激,如果這人心存歹意,那現在的王府之中可沒有人能夠阻攔他。而且,這個人明顯對李晙很感興趣,誰知道他存著什麼心思?又會不會再來?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拿什麼跟人家抗衡?
善良嗎?
魏皛皛不想再麻煩家裡人,這歹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總不能讓她哥哥魏崇信一天到晚地守在這裡,那魏崇信的差事和前途還要不要了?
思來想去,魏皛皛決定是時候招個高手來看家護院了。
想到就做,第二日一早,魏皛皛就讓魏泗在門前貼了告示,重金求購高手。本來王府門前有許多侍衛在守護,百姓們不敢靠近,但有膽大的好事之徒往裡瞧去,那些侍衛們也不加阻攔,於是想看熱鬨的眾人便紛紛湧了上去。
遠處茶館的二樓坐著一個頭戴鬥笠的灰袍人,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叫人看不清楚麵貌。那灰袍人視力好,一眼便看到了告示上的內容,他略一思索便拿著手邊的佩劍出了城。
到了城外一處亂葬崗,那裡有一座空墳,上麵插著一塊木頭,刻著秦氏之墓。墳裡麵埋著一個木盒,這灰袍人將懷中的一個錦帕包裹著的東西放到這個木盒裡麵,同樣被埋在木盒裡麵的還有一件衣服,那是一件衣領上繡有虎紋的黑色玄服,是虎賁軍四鎮將軍及親衛軍統領才有資格穿的軍服。
這灰袍人便是秦嶢。
這一年多他東躲西藏,不斷躲避著官兵的追殺,就是為了保護好李晙交給他的軍符。雖然他不知道是誰對晉王下的黑手,但是他希望幕後之人的目的是為了虎賁軍的統領權,軍符便是調動虎賁軍的信物。隻要對方一天拿不到軍符,那麼晉王一天就是安全的。但是,他近來得到的情報卻說明他可能想錯了,對方或許真的隻是單純地想要李晙死,哪怕會找不到軍符。
這樣一來,秦嶢就非常被動。
後來,晉王大婚,新王妃貼出告示尋醫問藥,讓他越發擔憂。他猜測這是幕後之人的陰謀,但是卻不敢賭,幾次混進城內想要探聽消息,卻因為晉王府外的禁衛軍而望而卻步。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李晙明顯已經危在旦夕了,他再也等不下去了,無論如何,哪怕這一次是對方設的圈套,哪怕會因此丟掉性命,他也一定要見到晉王。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截止午時已經有二十人報名了,魏皛皛想著早一日招到人,早一日王府便能安全。於是將時間定在了午時一刻,開始考校這些人的本事。
想當然,在這個時間段能過來的,多半隻是混口飯吃的,真正的高手怎麼看得上晉王府?這晉王明顯時間不長了,又與皇帝不睦,待他死後,皇帝還指不定怎麼清算晉王府的人呢,聰明人都不會選擇這個時候去投靠晉王。
一連考校了七八個,這水平,魏皛皛覺得比她哥真的是差遠了。魏皛皛不斷地搖頭,終於碰到一個五大三粗、滿身肌肉的硬漢,隻一舉,便將那三百斤重的石頭舉過了頭頂,雖然沒堅持多久,但也算是一個亮點了。
“你叫什麼名字?”
“回王妃的話,小的石鳴。”
魏皛皛點點頭,將石鳴的名字記下。然後繼續考校其他人,卻再也沒有人能夠像石鳴一樣勇猛了。
直到最後一人。
秦嶢給自己化了個妝,顯得蒼老一些,還貼上了胡子和疤痕,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他倒是不像石鳴一樣將重石舉起,僅僅隻是內力一震,便將這巨石震得粉碎。
哪怕魏皛皛不通武學,也知道這人絕對是個高手。
“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山堯。”
“山藥?好名字。你們先去休息,稍後我會派人宣布結果的。”
雖說是稍後宣布,但眾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待回到屋內,李晙午休也醒了,魏皛皛便將人扶起來,跟他說了這件事情。
“那個叫山藥的確實很厲害,一掌就劈裂了巨石,論功夫肯定在所有人之上,隻是我心裡有個顧慮,這麼厲害的人,就算投身太子,也一定能混的不錯,為什麼要投靠咱們晉王府呢?”魏皛皛顯然非常明白晉王府的處境。
“你說這人該不會是太子派來的吧?”魏皛皛越想心裡越不安。
李晙沒有見到人,也給不了太多意見,但是顯然這個時候會選擇投靠晉王府的,不是有難言之隱的就是真的為口吃的連命都不要了的人。
“那我們還要招他嗎?”
李晙緩緩搖了搖頭,很明顯,魏皛皛駕馭不了這樣的高手,與其招進來之後還要防備對方,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招惹這個麻煩。
“你也讚成換個人選?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嘿嘿。”
魏皛皛嗬嗬傻笑,她其實是有了想法,隻是缺一個支持她的人。
前麵人的比試,秦嶢都看過了,可以說乏善可陳,晉王的親衛軍任何一人都比他們要強,何況還是自己。
秦嶢老神在在地閉目養神,幾乎可以預見這中選的隻可能是自己。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王爺?也不知道他們設了什麼圈套在等著他。
半晌後,魏泗前來宣布結果,僅石鳴一人中選。
秦嶢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為什麼沒有我?”
魏泗顯然得到了魏皛皛的授意,客客氣氣地說道“山先生確實武藝高超,遠超他人,正因為此,王妃說更不能耽誤先生的前程,若是先生願意,王妃願意保舉先生去禁衛軍中郎將魏崇信大人處就職。”
誰要去那裡打工啊?當然是離那幫人遠遠的才安全。
事情出了意外,秦嶢覺得有可能是對方識破了自己的偽裝,欲擒故縱。他沒有過多糾纏,隻說道“既然如此,山某告退。”
離開晉王府之後,他便找了個地方先落腳。隱約間覺得身後似有人在跟蹤,但是回頭望去又沒有發現什麼人影,秦嶢覺得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夜半三更正是宵禁之時,路上已無行人走動,除了打更的更夫,便是巡防營的守衛了。秦嶢從自己所在的酒樓房間中飛出,一躍,跳到了對麵的屋頂上,緊接著便往晉王府的位置飛快掠去。
不料,半途中遇到了早已等在此處,頗有些守株待兔意味的陸通。
陸通一眼便認出了偽裝的秦嶢,笑道“秦嶢,你怎麼像個喪家之犬似的,這般落魄。嗬嗬,隻要你願意投靠太子,晉王能給你的,太子隻會給的更多、更好,如何?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