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世家!
“什麼人?”
負責圍困征北軍的也落部士兵遠遠便看到有兩個人在一前一後地往他們的營地走來,警戒的士兵立刻攔下了二人。
“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本帥也不認得了?”木公臣佯裝大怒道。
對於木公臣這些士兵還是能夠認出來的,當即賠禮道“原來是木帥大人,小的得罪了。您怎麼這麼晚還來營地?”
木公臣想給這些士兵一些暗示,卻被楊燭明察覺到,用袖中的匕首往前送了一寸,剛好刺破木公臣後背的皮膚,木公臣吃痛,再不敢耍花招,“本帥要做什麼,還需要跟你們彙報不成?都給我閃開!”
士兵不敢阻攔,又詢問道“木帥可需要小的通報副帥大人?”
“不用,本帥等會自會找他。”
木公臣被楊燭明裹挾著往征北軍營地方向走去。警戒的士兵見木公臣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心有疑慮,還是派了一人去通知副帥牙切爾。
身後的也落部士兵不敢追來,楊燭明帶著木公臣順利地走到了征北軍的營地門口,被守衛的士兵攔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征北軍的士兵不認識木公臣,也不認識楊燭明,但看二人的打扮都是也落部的習俗,便心生警惕。雖然對方隻有兩人,但誰也不敢掉以輕心。而早在發現兩人往營地走來時,便有一人向副帥王兆安報告去了。
“在下楊燭明,是楊重之子,當朝駙馬,今日帶聖上旨意前來征北軍,勞煩通報一聲。”
楊燭明說話條理分明,士兵不能分辨真假,便說道“還請稍待,王副帥馬上就到。”
楊燭明很聽話地便站在營外沒有動作。木公臣則大驚失色,不敢置信地問道“你是楊燭明?你竟然來得這麼快?”
他們布置的埋伏還沒用上,楊燭明已經到了定北城。
“就算你能來這裡,也無力回天了。如果你能棄暗投明,向大汗稱臣,本帥保你一生無憂,待滅掉縉雲之後,本帥還可以保舉你為中原王,不比在你們那個昏君的手下討生活強嗎?”
見楊燭明不搭理他,他又說道“你在京城過得不好吧?你們那個皇帝根本不信任你,還屢次三番想要殺你,你就算幫他解了定北之危,他也不會感激你的,遲早還是要將屠刀對準你的,你仔細想想。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投奔我也落部的士人不知凡幾,你不必擔心會被世人辱罵。”
“說夠了?”
木公臣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說楊燭明,冷不防身後傳來一個粗獷的嗓門,嚇得一機靈,險些忘了這裡是在征北軍的門前。
王兆安注視兩人的表演有一會兒了,他自然不會這麼就相信他們所說的話。
“先進來再說吧。”
王兆安將二人帶到了大帳內進行詢問。
“你說你是楊帥之子,而有憑證?”
楊燭明將聖旨交給王兆安,又取出身上的佩劍,說道“父親在我年幼之時便去了定北城,我們父子已經二十年沒有見過了,這是父親當年臨行前交給我的。”
一把古樸的三尺青鋒劍,沒有華麗的花紋裝飾,除了劍鋒銳利以外,似乎無甚可取之處。王兆安看過聖旨,又看過這把劍,心裡隱隱有幾分相信了。因為這確實很像楊重的作風。
“聖上命你接管征北軍,可有虎符為憑?”
“虎符在此。”
楊燭明一應準備儘皆俱全,王兆安查看過後,確實與留在營地的虎符嚴絲合縫,應當是真的無疑。虎符工藝複雜,內裡機關構造甚是巧妙,且每一軍的虎符皆是不同,不能換用,因此被仿造的可能性極低。
確認了身份之後,王兆安便恭敬地讓出了帥位,拱手一禮道“末將征北軍副帥王兆安拜見楊帥。”
楊燭明慌忙將人扶起,說道“王叔叔,您這是折煞我了。父親常在家書中提到您,他與您兄弟相稱,您就是燭明的長輩,晚輩豈敢受您大禮?”
王兆安哈哈一笑,此事他也知道,軍中就那麼點樂趣。
“楊帥,這是何人?”王兆安指著木公臣發問道。圍困征北軍的是也裡蠻帶的大軍,他自然沒有見過木公臣。
“王叔叔叫我燭明即可。這是也呼先手下的一路元帥,叫木公臣。此次圍困京都的便是此人帶領的也落部鐵騎。”
“圍困京都?”王兆安被困於一隅,消息閉塞,自是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麼。
楊燭明挑重點給他講了講,他這才知道,原來他被困的這許多天,外麵也不安生。
“那燭明打算如何處置他?”
“我想用他嘗試交換父親。但眼下我們還是應該衝破這裡的封鎖,進入定北城,以定北城之險與對方抗衡。”
王兆安歎息道“我何嘗不是想要如此,隻是這定北城的太守沈岩卻不配合。故意將我軍丟在城外,我懷疑他肯定是與敵軍勾結了。”
楊燭明點點頭,肯定了他的想法。
“我方才便是去了太守府,聽到了沈岩與木公臣勾結的陰謀。”楊燭明忽然想起了沈岩寫的那封信,不禁問道“你和沈岩勾結,打算做什麼?那封信上的內容是什麼?”
木公臣猶豫不言,楊燭明見狀便將劍尖插入了他另一隻腳的腳麵,木公臣吃痛,疾呼道“我說我說,我與沈岩約定將在近日對征北軍下手,待滅掉征北軍之後,沈岩便會打開城門,那時我們長驅直入,拿著沈岩寫好的書信,騙取其他郡縣的信任,一座城一座城的打下去,最終與大汗帶領的軍隊在京都彙合。”
楊燭明想了想說道“王叔叔,我軍現在還有多少戰力?”
王兆安自信道“衝鋒陷陣,我不如你的父親,但堅守營地不失,我敢說朝廷之中沒有人能比得過我。征北軍還有兒郎二十八萬,皆可一戰。”
“好,那麼今夜我們便突襲定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