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世家!
朝堂上眾人頓時哄笑出聲,嫡庶有彆,若是王氏家的嫡親子侄,不僅可以稱是魏皛皛的表哥,還可以稱是庶女魏柳的表哥。這便不算是埋沒,而是抬舉魏柳的身份。但兩者若是交換,則明顯是對魏皛皛身份的辱沒。
柳傸麵子上掛不住,又被柳非寵壞了,此時還在辯駁道“晉王妃自己不甘寂寞,委托柳姨娘來找我,我才勉為其難去王府見她的,之後她還在海珍樓設宴招待於我,全京城的百姓都看見了,這不是傾慕是什麼?”
一旁的柳非感覺他這話好像要糟,但是又想不通哪裡有問題,便也沒來得及為柳傸自圓其說。
不待眾人對此議論,李晙一掌便拍碎了麵前的桌案,眾人吃此一驚,不敢言語,靜等李晙發作。
晏平帝被這突然的巨響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後怒道“晉王,你這是做什麼?”
隻見李晙麵色陰沉地說道“父皇,既然此人說是我夫人邀請他過府的,那麼不妨將柳姨娘也傳至殿上,一同當麵對質。”
這麼多年來,晏平帝還從未見李晙如此情緒外露過,心知李晙必是動了真怒,心裡百轉千回想要趁這個機會做些什麼,但旋即想到李晙的脾性,又生怕他突然暴起反叛,心裡便有了幾分顧慮。
李崫說道“聖上,晉王此言不無道理,還請聖上準許柳姨娘上殿,共同查明此事,還晉王與晉王妃一個清白。”
裴綸讚同道“正該如此。既有證人便該傳召上殿,豈能單憑此狂徒的一麵之詞便毀了王爺的名聲與王妃的名節。”
朝堂上早有看不慣這柳氏父子的人,此時也紛紛附和,晏平帝見狀便說道“那就宣魏家柳氏上殿。”
陸文安此時建言道“聖上,是否應將晉王妃一同招至殿上,好當麵對質?”
“不必。”
晏平帝不悅地看著插言的李晙,說道“既如此,那就先不召晉王妃上殿,且先聽聽那魏柳氏的說法。”
不多時,柳姨娘便被帶至殿上,她雖沒有多少見識,但看這朝堂上的形勢也不禁有些提心吊膽。路過魏光度的時候,她急忙抓住魏光度的袖子,問道“老爺,這是,這是要做什麼?”
魏光度將她的手打開,怒道“天子麵前,不許放肆!聖上問你什麼,便老實回答什麼,若是故意欺瞞聖上,那就是殺頭的罪過,我也保不了你。”
柳氏被他這麼一嚇,頓時有些魂飛天外之感,怎麼會有這麼嚴重?柳氏緊張地走到晏平帝麵前施了半禮,被高士和怒斥道“跪下。”
大殿之上,沒有皇帝的特許,就算是太子都要行大禮叩拜,這柳姨娘不過是官宦家的小妾,更沒有例外的資格。
柳姨娘被這麼一嚇,倒是乖乖跪下了,隻是她不曾學過什麼禮數,自然是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好在晏平帝已經膩煩這無聊的行為了,直接問道“魏柳氏,那二人,你是否認得?”
柳姨娘看了柳非父子一眼,回答道“認得。”
“宗正,你替朕問吧。”
李崫明白晏平帝這是將這個案子交給他負責了。
“臣遵旨。”
此事涉及皇親,李崫又是京兆府尹,故而此案由他來問最合適不過。
“魏柳氏,本官問你,這二人與你是什麼關係?”
柳姨娘囁嚅道“他們是我娘家親戚。”
“據本官所知,你自幼父母雙亡,被賣入大戶人家做侍女,後輾轉才去了魏府當侍女。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二人是娘家親人?”
“這……”柳姨娘有些答不上來。
李崫又問魏光度道“魏大人,對這魏柳氏的身世可曾了解?”
魏光度拱手道“據魏某所知,這柳氏家中已無親眷。”
李崫點點頭,忽然厲聲道“魏柳氏還不從實招來,你到底是如何與他二人認識的?”
柳姨娘沒有見過大場麵,被李崫嗬斥後險些哭出來,她喏喏道“是柳非找到我,說他是我家的遠房親戚,要幫我救我的女兒,我這才答應幫他兒子引薦給皛皛的。大人,我錯了,但是我沒做什麼壞事,這一切都與我無關啊!”
“柳姨娘……”柳非剛想提示一二,便被李崫厲聲打斷,說道“住嘴!”柳非不敢再說話,心裡卻越發覺得不妙。
柳姨娘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本能的預感到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才會召她上殿。不管是因為什麼事情上的殿,柳姨娘都打定主意這一切都是柳氏父子主使的,她什麼都沒做。
“是否是晉王妃讓你召柳傸進王府的?”
柳姨娘不明白李崫為什麼會這麼問,她老實道“是柳非要我帶著他兒子進王府的,皛……王妃事先並不知情。但我將柳傸帶到王府便離開了,之後發生的一切都與我無關,請大人明鑒。”
“柳大人,這魏柳氏所言是否屬實?”
柳非咽了口唾沫,腦門上的汗都下來了,卻想不到對策,喏喏道“是,是實情。”
“大膽柳傸,竟敢編造謊言毀壞王妃的名節,你這是在羞辱皇室,按律當受腰斬,誅滅三族!”
柳非趕緊跪下求情道“聖上,小兒一時頭腦發昏,胡言亂語,還請聖上恕罪!”
柳傸聽到要死,嚇得夠嗆,慌忙解釋道“這是我爹跟我說的。爹,你快跟聖上說說,這不關我的事啊。”
柳非一看這樣下去不僅治不了晉王的罪,反而還要賠上他們父子的性命,當即轉移焦點道“聖上,此事隻是誘因,真正要治罪的是晉王,他將小兒打成重傷,難道就因為是皇子就可以濫殺無辜嗎?”
“你口口聲聲說是本王所為,可你兒子都沒有親眼見本王動手,你又是如何篤定是本王所為的?難道當時你在場不成?”
“我……”柳非一時語塞,此時才感到自己真的是操之過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