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世家!
“所以臣妾想,不如讓太子蒙上眼睛,在一眾女眷中摸出哪一位是太子妃,如果猜對了,那便有賞,如果猜錯了,那便得罰。”
晏平帝大笑道“哈哈哈,妙啊,妙啊。愛妃竟然能想出如此妙招,真是聰慧。”
太子緊緊地握了一下拳頭,看來今日晏平帝是一定要拿他們兄弟立威了。此舉既可以打擊幾人的威望,讓那些已經站隊或者想要站隊的朝臣們提心吊膽,不敢輕易涉足皇儲之爭,從而達到維護自己皇權的目的;另外也是敲打這幾個兒子,現在坐在龍椅上的還是他晏平帝,哪怕你功高蓋主又如何?皇帝讓你做什麼,你還是得去做什麼,就算是羞辱,也得忍著。這樣一來,天下人便不敢輕視他這個皇帝。
“不過這麼多女眷,讓誰參加,不讓誰參加,都得有所講究才能服眾。你說是不是啊陛下?”
“是,是,愛妃說的都對。”
“這男女授受不親的,若是找了外人反倒讓人嘲笑咱們皇家不識禮數,依臣妾看,不如就還是太子妃她們四人吧。”
“好,就這麼定了。”
魏皛皛有些嫌惡地扯了一下李晙的袖子,吐槽道“這還要上手嗎?皊兒也就算了,畢竟是太子的親妹妹,我和陳王妃算什麼?我覺得陳王一定恨死太子了。”
“我現在就恨死他了。”就算知道太子是情非得已,可還是會遷怒。
“陛下隻有太子一人的話怕是有些不公平,不如讓其他的皇子們也一起來玩吧。”
“好。你們都聽到了,還不去準備?”
大殿上靜悄悄的,眾人都不敢在此時出聲,靜待事情的發展。
“父皇,這若是傳出去,怕是有傷皇家清譽,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太子此言就是不願意了?陛下,您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遊戲,太子都不肯聽您的話,那朝堂上的大事,他還不得陽奉陰違啊。”
“哼,李皞,你如果不想坐這個位子,就讓給你的兄弟們,朕可不要一個逆子來做儲君。”
晏平帝以皇儲之位作為要挾,太子再怎麼不甘也隻能咽下將要勸說的話,選擇聽從。
“兒臣並非這個意思。”
“不是就最好。”
“父皇。”
晏平帝腦袋又開始疼,“你又有什麼意見?”
“父皇乾綱獨斷,兒臣怎麼敢有意見?兒臣隻是覺得這遊戲似曾相識,您知道兒臣最討厭讀書,也就對這些個典故感些興趣。如果兒臣沒記錯的話,前朝廢帝晚年最喜歡玩的便是這個遊戲,他還給這個遊戲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聞香。史官將此事記載為聞香識女人,意在諷刺廢帝荒淫無道,貪圖享樂。因此,兒臣覺得這麼做,一旦傳揚出去,恐怕很快就會變了味,說不得這遊戲的主角就會變成父皇。”
“大膽!晉王這是在諷刺陛下嗎?”
麵對程雪琪的質問,李晙冷笑一聲,說道“民間最愛以訛傳訛,本王不過是據實以告罷了。如果宸妃真想玩這個遊戲,不如也一起加入?”
“放肆!李晙,你以為你此番立下大功,便可以在大殿上耀武揚威了嗎?你眼裡還有沒有朕這個父皇?你這個不忠不孝的東西,如何堪當大任?”
“父皇多慮了,這大任自然有太子來接,何時輪到兒臣了?況且,兒臣也沒說不玩。隻不過這個典故確實不是什麼好的出處,依兒臣之見,不如換上一換。”
程雪琪好奇道“你想怎麼換?”
“自然是女人換成男人,而男人則換成女人。簡單來說就是這蒙麵之人換成太子妃,我等兄弟站立一旁,不言不語,不可亂動,由太子妃來猜哪一個才是太子,諸位以為如何?”
“臣附議。”
楊燭明不愧是鐵杆的晉王黨,晉王做什麼他都二話不說的第一個站出來。緊接著憂心女兒的魏光度也趕緊站出來附和,太子等人陸陸續續地回過味來,也讚同此舉。
晏平帝知道李晙這是在用眾臣來與他博弈,這是陽謀,如果自己一意孤行非要刻意去羞辱自己的兒媳和女兒,不說在百姓心中會怎麼看他,這些朝臣們怕是都會瞧不起自己。他要的是立威,是眾人的臣服,而不是將眾人推得越來越遠,甚至推到自己的對立麵去,那樣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嗬,晉王竟能想出這樣的辦法,當真是不負盛名。”程雪琪頗有些咬牙切齒,她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注意就這麼被李晙化解了,果然如那人所說,李晙做事向來不循常法。這聞香之事,太子尚且隻能徒然阻攔,李晙卻能想出這偷梁換柱之計,倒逼晏平帝同意此事,當真是不容小覷。
其實太子就算想出來這種計策也是無用,他作為國之儲君,一不能跟晏平帝對著乾,二此等法子在一些人眼中頗有些劍走偏鋒之意,這讓大臣們怎麼看他,天下人又怎麼看他?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會也能做,而有些人就算會也不能做。
國之儲君必得賢明正直,方能得群臣擁護。不過這個計策也不是誰都敢說的,不忠不孝,換個人,誰能頂得住晏平帝這數十年如一日的謾罵?
李晙揶揄道“宸妃也是,頗有乃父風範。”
晏平帝一擺手,算是允了此事。幾人便出列站好,等待第一個要來聞香的太子妃。
李晙給了魏皛皛一個安撫的眼神便打算出列,餘光瞥見五皇子高鄉王李皟還呆坐在位置上,似是對這一切都沒有反應。李晙走到李皟的座位,從其身後將他拉了起來,口中還說道“五哥,走,一起去玩。”
李皟遭逢大變之後,便一直如此。但晏平帝卻沒有特殊對待他和四皇子李皔,仍舊將他們按部就班地扔到一起去學習。他們能不能學,怎麼學,晏平帝根本不關心,晏平帝不過是不想在二人身上花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