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世家!
魏皛皛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一直待在遠處不敢靠近,免得李晙還得分神保護她。直到看到李晙被黑袍人打飛,魏皛皛再也忍不住,不顧危險地來到了李晙落下的地方。
“李晙,你怎麼樣了?”魏皛皛幫他捂住還在流血的傷口,魏皛皛不知道李晙發生了什麼,但是從傷口不斷流淌的血液來看,李晙的情況似乎並不樂觀。
李晙沒有管自己的傷口,而是急道“你怎麼過來了?快走,快走!”
“我不能丟下你不管,要走我們一起走。”魏皛皛執著地不肯獨自逃命。
李晙又感動又焦急,“他們是來殺我的,你留下來也隻是白白丟掉性命,隻有你走了,我才敢與他放手一搏。快走啊!”
李晙站都站不起來,還在努力地想要推走魏皛皛。魏皛皛也知道李晙說的確實有一定道理,若是在李晙受傷之前她也就如李晙所願離開了,可李晙現在的狀態分明不好,很難說還有一戰之力,這個時候魏皛皛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舍他而去。
人在生死存亡之際,往往遵從於本能,無關理性,無關禍福。
“嗬嗬,二位當真是情深義重,教人好生感動。既然如此,那我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王妃從那跳下去,我便放過晉王,決不食言,如何?”
此處算是一個懸崖邊,下麵便是奔流不息的溯水河。陽春三月,冰雪消融沒有多久,正是河流汛期降臨的前兆,此時就算從河麵跳入都說不得會被急流卷走,從懸崖上跳下去,一個弱女子,多半還真的是凶多吉少。
李晙拉著魏皛皛的手,說道“不要,不要聽他的,就算你這樣做了,他也不會放過我的。你彆做傻事,去找秦嶢,他應該快到了。我絕對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我的時間有限,我數到三,晉王妃可要想清楚了,或者如果你親手殺死晉王,我也能饒你一命。一……”
李晙尚未完全鎮壓住體內疑似毒素的東西,但仍舊勉力聚集起真氣,想要再與黑袍人一搏。氣血在翻滾與鎮壓之間,不斷衝擊著李晙,讓他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二……”
魏皛皛心中有了決斷,她湊近李晙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愛你。”言罷,在李晙臉上親了一口,便毅然決然地向身後的溯水河跳下。李晙雖然努力地抓著魏皛皛的手不放,但是此時他體內的情況仍舊不樂觀,渾身上下都使不上勁來,魏皛皛輕易地便掙脫了他的手,向懸崖下的溯水河跳去。
李晙沒有抓住魏皛皛,眼睜睜地看著她從自己麵前跳崖,當即心痛到難以呼吸,因這分神,體內的傷勢反複,毒素趁此機會再近一半,幸被李晙無意識的真氣阻攔,隻差一步便可要了李晙的性命。
黑袍人感慨道“王妃還真是癡情,今生你能得妻如此,應該沒有遺憾了吧?那我便送你上路了。”
黑袍人出爾反爾,仍舊舉起手中的利劍,向李晙的要害處刺下。隻是眼前紅光一閃,黑袍人被一股巨力震飛了出去,他爬起來一看,有些驚訝地說道“烈焰蠍尾虎。”
沒想到這個東西竟然會跑出來救李晙,此時被烈焰蠍尾虎甩在後麵的秦嶢和侍衛等人也趕了過來,黑袍人眉頭一皺,知道此事不可再為,隻好遺憾作罷,離開了現場。
“王爺,王爺……”
李晙眼眶微紅,他抓著秦嶢的衣服說道“皛皛,皛皛,救她……”
李晙傷勢太重,情緒激蕩之下眼前一黑,竟昏了過去。幸好秦嶢通過當前的形勢已經判斷出了魏皛皛應該是跌落懸崖,當即便命令手下人去魏皛皛掉落的地方進行搜尋。
這懸崖並不高,魏皛皛落水以後便被早已等候在此處的船隻救起,此刻正躺在船艙裡麵。
“你說她已經懷有身孕了?”李雲胥一臉的不可置信,外加猶豫。如果此時下手,便是一屍兩命,這讓他有些於心不忍。還是再等等吧,等等看黑袍人傳來的訊息,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走。
“她何時能醒來?”
“這位夫人是因突然落水,受到驚嚇才會昏迷不醒,不過觀其脈象並無大礙,最多半個時辰便能蘇醒。”
“有勞了。”
“大人客氣了,小人還有一問,這位夫人雖說沒什麼大礙,不過到底是受了驚嚇,恐怕會對胎兒有影響,不知可需要小人開一劑安胎藥,保她們母子平安?”
李雲胥擺了擺手,說道“此事便不勞你費心了,診費,依然照付,你可以退下了。”
郎中皺了皺眉頭,似是對此事頗為奇怪,不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李雲胥不需要,那便算了。
左右還有些時間,李雲胥便出得船艙,來到甲板上,等候黑袍人的訊息。一刻鐘後,一隻箭矢向其麵部襲來,被他一把接住,取下箭尾捆綁的信函,打開一看,李雲胥不禁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道“竟然失敗了。”
“看來計劃需要變一變了。”
一刻鐘後,魏皛皛從噩夢中驚醒,神誌還未曾完全清醒。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李雲胥關切地問道。
四周的一切都很陌生,眼前的人也很陌生,魏皛皛隻焦急地詢問道“李晙呢?他怎麼樣了?你知道他在哪兒嗎?我要去救他!”
李雲胥眼神一閃,說道“王妃稍安勿躁,我已經派人去尋晉王了,想必一會兒便該有消息了。”
魏皛皛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她掀開被褥,沒有去管身上還有些滴水的衣物,徑自向船外走去。李雲胥攔住她,說道“你這樣出去會著涼的,還是在此耐心等待片刻吧。”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閃開!”此刻的魏皛皛滿心都是受了傷的李晙,哪還顧得了這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