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世家!
李雲胥的宅邸裡,許久未見的黑袍人再一次露了麵。
“三日之期已過,她失敗了。”黑袍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與之相比,李雲胥的神情就凝重多了,太後病重,皇帝急需要力量,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他已不能再置身事外的留在縉雲國了,他需要儘快趕回自己的國家協助皇帝穩定政權,以免皇權顛覆,一切化為泡影。
李雲胥恨恨地嗤笑道“沒想到三神山的高徒竟然還是個癡情種,這個晉王就這麼難殺嗎?”
“三年前我利用李皌設計對其下手,本以為勝券在握,卻沒想到最後一步時竟走出了昏招,反倒給他送去了一個助力。從那以後,事情便脫離了我的掌控。嗬,難不成真的有天命?”
“我不管什麼天命,就算是逆天而行,我也要除掉他。折仙之毒,一旦沾惹便不會消失,先前他已經數次發作,我就不信他能一直撐下去。”
“雖然那玉真已經將引動之法交給了我們,但是李晙並不傻,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想要無聲無息地殺掉他,太難太難。”
“如果不能直接殺掉他,那麼我就用鈍刀子一刀一刀地磨死他。”
晉王府內,經過多日的休養,李晙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也有精神逗兒子玩了。但沒過一會兒,小家夥在他爹手上就不老實了,抖來抖去的終於小眉頭一皺,哭了出來。
魏皛皛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不禁笑道“你又把他逗哭了。”
李晙也很苦惱,對著兒子歎氣“你這小東西是不是對你爹有意見?每次抱你都哭。方才在你娘手裡的時候不是笑得很開心嗎?”
魏皛皛安慰道“興許是困了,讓他睡一會兒吧。”
李晙點點頭,將他放在了特製的小床裡。李滎出生的時候已經是九月下旬了,天氣逐漸變涼,馬上就要入冬了。李晙怕魏皛皛受寒,早早地就命人燒起了火牆,魏皛皛舍不得兒子,李晙便把李滎的小床搬到了他們的臥房。天寒地凍的,總不能他們做人父母的在殿內享受溫暖,而讓兒子獨自在西苑烤火爐吧?
玄默殿雖然經曆了一場大火,但是主體架構並沒有損失,燒的最多的還是帷幔、席子以及書、案之類的,本身就易燃。在王府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地投入下,不到十日便恢複如初了。
或許真的是因為困了,李滎躺在小床裡,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睡著了。
“你的傷到底是怎麼弄的?那天晚上你去了哪兒?”
這個問題魏皛皛想問很久了,隻是之前李晙受了傷,精神狀況也不好,她不想讓李晙煩心才一直憋在心裡。但今年以來,李晙頻頻出事,她還是憂心不已,總覺得李晙對她隱瞞了些東西。
李晙想了想,還是決定說一半留一半,免得魏皛皛多想。
“那晚我是接到密報,去春和園抓人的。隻是我一時大意,中了她的圈套,受了點傷,怕你擔心,才在外麵待了一宿。”
“既然是去抓人的,那為什麼到最後你又放走了她?”
“你怎麼知道的?秦嶢跟你說的?”
“不是他,你彆轉移話題。”
當然不是秦嶢,而是九蘇。但九蘇是從秦嶢那裡知道的,不過這就沒必要說了。
“我當時已經受了傷,秦嶢他們都不是玉真的對手,留不下她的,倒不如放走她,也算是賣了個人情。”
“玉真是誰?”
“就是倪鹿。”
“原來她叫玉真。”
魏皛皛皺眉,說道“你看著我的眼睛,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李晙肯定地點點頭,這些都沒有必要撒謊的,他隻是選擇性地隱瞞了一些東西。
“好吧,那我相信你所說的。不過,既然這個玉真這麼厲害,那你也彆去招惹她了。真相不真相的都不重要了,我隻要你平平安安的。”
“你放心,她已經回她的師門去了,如果將來還有機會再見她,我還是要為夫人出口氣。”
那玉真差一點就害死了自己的媳婦,還是有必要打一架的。隻是那晚實在是太亂了,他受了重傷,站都站不起來,自然不能親自討回公道。而且他也沒說錯,那晚秦嶢等人根本攔不住她,一旦讓她凶性大發,少不得多添幾條無辜的性命,這不是李晙樂意看到的局麵。
雖然李晙的解釋合情合理,但是魏皛皛的內心總是不安,總感覺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般。
傍晚,魏皛皛接到了顧老病重的消息,畢竟是曾經認真教導過自己的長輩,如今病重,於情於理,魏皛皛都得前去探望。
但是李晙對李雲胥怨念極深,就這麼前去探望難保不會碰到人,而且現在還是坐月子的時候,天氣轉寒,李晙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出門的。
想歸想,到了入睡時,魏皛皛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下,當然結果毫不意外,即便是回娘家,李晙也不同意。就算想家人了,李晙也可以親自去一趟將人接過來,但是卻不許魏皛皛出門。
魏皛皛有些氣悶,但旋即就聽到了李晙明日要去上早朝的事情。李晙身體出了問題,未免節外生枝,他便想休養一段時日,而且馬上入冬了,他也不想起那麼早去當背景板。
魏皛皛十分善解人意地同意了。
第二日在李晙走後,又過了一個時辰,魏皛皛才動身帶著補品去看望顧老。顧老的身體倒不像外界傳的那樣病入膏肓,隻是換季有些不適應受了風寒罷了。魏皛皛並沒有待多久,將補品放下便離開了。
出門時毫不意外地碰上了早有準備的李雲胥。雖然李雲胥幾次三番地挑撥她與李晙的感情,惹李晙生氣,但是畢竟是救命恩人,魏皛皛還是生疏地點了點頭,算作打了招呼,準備回府。
“王妃不想知道王爺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