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世家!
“哭什麼,我就是說個萬一罷了,又不是一定會死。時間不早了,早去早回。”
秦嶢點點頭,此時多說無益,還是早點啟程將金靈芝拿到手,一切問題才會迎刃而解。
一天的時間做準備,還是太過於倉促了,待魏皛皛等人走後,乳母便遵照李晙的意思將李滎的小床抱回到了臥室。
剛剛經曆過被母親拋棄的滎兒顯得很是乖巧,在他爹懷裡安安靜靜地並排躺著,小眼睛眨呀眨的很是新奇。父母的床上他還沒有好好躺過,周圍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很是新鮮。
李晙原本還擔心魏皛皛離去後,滎兒見不到娘親會哭,但是還好,目前來說還很是平穩。李晙精力不濟,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竟然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倒是李滎精力比他爹好得多,打了個小哈欠後還在努力地東張西望。
此時的王府稍稍有些混亂,魏皛皛帶走了一部分侍衛,王府也要補充一些侍衛,原縣調來的親軍此時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登記,領取銘牌。府裡的眾人都在忙忙碌碌地清點東西以及換發新的銘牌。
魏皛皛和秦嶢一走,王府的守衛等級也隨之提升,對各人的審查更加嚴格,就是擔心有人會趁虛而入。
而就在眾人忙於戒備外麵情況的時候,有一身穿侍女衣服的人趁著無人注意時溜進了李晙的房間。
乳母等人離開時李晙還是清醒的,所以眾人便放心離開了,倒是讓此人逮住這個機會趁亂溜了進來。
滎兒待得久了,見無人哄他,便也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沒想到小眼睛一閉一張的功夫,麵前出現了一個人。李滎不認識,便好奇地打量著來人,隻見那人舉起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對準了他。沒錯,是他,而不是他爹。
李滎小臉嚴肅地踢了他爹一腳,快看,有刀。但是他爹似乎是太累了,沒有反應。李滎轉過頭看了他爹一眼,奈何小身子太小了,隻看到了下巴。李滎又是呀呀又是嗯嗯地叫著,似是在警告來者,他可不是好惹的。
但這不僅無濟於事,反而驚到了來者,她擔心李滎的叫聲會吵醒李晙,便一刀戳了下去。卻在距離不足二十公分的情況下被人攔住了。
“是你。”
李晙懷裡抱著個小家夥怎麼敢真的睡過去,被李滎一腳踢在肋骨處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清醒了,也察覺到了不尋常之處,在人刺下時便出手擋住了那人刺向滎兒的匕首。
“來人!”
殿外侍衛們剛剛換發好銘牌站回原處便聽到了李晙的聲音,當即便衝了進去。
那人見狀更加慌張地想要抽出被李晙製住的手,但是明顯她不是李晙的對手,哪怕李晙現在一身實力隻能發揮個一二,這也遠不是那人能夠抵擋的。
李滎眉峰上揚,看得興奮不已,一腳又踢到了他爹的肋骨,小孩子的腳力能有多大,但是李晙被他這麼一刺激險些岔氣,一掌打飛來人後,才鏗鏗地咳了兩聲。好在此時侍衛趕來將她製住了。
李晙刮了刮兒子的小鼻頭,換來小家夥沒心沒肺地一聲笑。
“側妃不好好在你的院子裡麵待著,來這裡謀害世子,是誰給你的膽子?”
來人正是一直被封在東苑的側妃謝氏,不過此時她有些灰頭土臉地恨聲道“我本來是想殺你的,但是在那之前,我要讓你先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
“你這麼恨我?”
李晙簡直不能理解,雖然他是把人關在東苑不讓出來,可其他方麵也沒虧待她,她竟然這麼恨他,難以理解。
“哼,你把我囚禁在東苑,不就是想慢慢折磨死我嗎?兩年了,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我受夠了,你殺了我吧。”
李晙嗤笑一聲,說道“當初你與吳氏對我做過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本王隻是囚禁你,沒有殺你,已經是仁至義儘了。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本王,那本王就成全你。押她去見宗正,將事情說清楚由宗正處理。”
“是。”
侍衛將人捆了,又在嘴裡塞上布巾,裝入馬車,低調地押解到了宗正府處。
謀害世子是死罪,何況謝氏是想將李晙和李滎都殺死,因此,很快這結果就出來了,側妃謝氏暴斃而卒。
雖然謝氏不是個有腦子的人,但是李晙還是派人去徹查了東苑,結果自然是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不過趁這個機會,他便將東苑的人全部趕了出去讓他們自謀生路。其實東苑幾乎沒有多少人了,這兩年王府並不撥銀給他們,所以東苑的人陸陸續續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側妃的心腹,這些人身家性命都在側妃手上,不敢離開。
接到消息的黑袍人隻是微微一笑,緊接著走出了下一步棋。
當值結束的魏崇信正打算回家時,便被禁軍統領陳朗攔住了。
“奉陛下口諭,這幾日副統領就留在此處吧。”
魏崇信有些不解,問道“陳統領可知陛下為何會下這道命令?”
陳朗搖了搖頭,說道“這我也不知道,陛下隻是讓你暫住幾天,應當無礙。”
好端端地為什麼要暫住幾日?魏崇信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但是他被軟禁於此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隻好靜觀其變。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一些朝臣身上,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與李晙有或多或少的聯係,就連新元公主李皊與駙馬楊燭明都未能幸免。這些人全被晏平帝軟禁在了宮中。
一日兩日的,這些人的家眷便耐不住讓人四處打聽,最後隱隱約約地得到一些意味不明的消息,此事還得找晉王。這些人可不會在乎李晙的死活,很快這些消息便傳入了李晙的耳中,同時晏平帝下詔召見他。
李晙知道晏平帝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