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世家!
狩獵場外,按照禮儀,趙焿與晏平帝等人在狩獵的人進場之後都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刻意等待了半個時辰,做足禮儀的麵子之後,才緩緩起身,準備回各自的營帳歇著去。這狩獵也不是一時三刻能夠出來的,按照他們定下的規矩,這狩獵須得三個時辰,屆時無論獵得多少獵物都必須出場。這麼長的時間總不能讓各國國君等著他們吧?
倒是不用擔心發揮失常的問題,狩獵會進行三天,三天內積累的獵物數以及獵物的珍貴程度,這才是決定因素。而上一屆會盟,李晙雖然因為被鞭笞沒來得及參加第二日和第三日的狩獵,不過因為趙煜的放水,楚國實在是拿不出像樣的成績,李晙因為斬殺巨蛇而得到了三逐會盟的勝利。
在眾人將要起身離場之時,忽然四周湧出來許多身穿鎧甲的士兵,領頭的是曹坦之的外甥褚九,也是在之前與三國的爭執中被逼自裁的曹坦之的姐夫之子。
此時曹坦之人還在高台之上,他見狀怒斥道“褚九,你這是做什麼?”
褚九冷笑一聲,說道“舅舅,此事不用你管,這些三國的皇帝們根本不把我們三逐城的百姓當人看,今日我就要拿這三國國君的人頭祭奠死去的親人!”
“休要胡鬨,還不帶人速速退去!”
“舅舅,你不用枉費心機了,他們都是聽我命令行事的,今日我定要斬殺他們,為我父親報仇!”
趙焿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神武衛看到這些亂軍的時候便已經上前將他團團護住,趙焿待在眾人中間很是安全,他不用想都知道今日的事情肯定跟這個三逐城的城主脫不了乾係。上千號的亂軍藏在三逐城內,作為城主的曹坦之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得不到?而且,這曹坦之的言語中雖然有刻意偽裝的害怕,但卻沒有即將要全族覆滅的危機感。數十年前僅僅因為爭執打鬥與會人等便被賜死,時任城主的曹坦之兄長也被牽累致死,如今可是實實在在的造反,這曹氏絕對活不下來幾個人,這種情況下,曹坦之竟然全無憂色,顯然對此是知情的。
趙焿猜測這曹坦之估計是故意玩了這麼一手,萬一失敗,他就將責任全部推出去,這樣也能多保留一些曹氏的骨血,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與趙焿的冷靜淡然不同,晏平帝表現得相當緊張,不管是心裡上還是身體上,他年近花甲,十二皇子還沒周歲,他所有的安排還沒有實現,要是出點意外,他是真的不能接受。
虎賁軍的三千親軍都被李晙留在營帳保護魏皛皛和李滎了,而且晏平帝這裡還有其他的禁衛軍和征南軍等人保護,著實用不到他操心。
“曹坦之,你乾的好事!你們曹氏要造反嗎?”
曹坦之慌忙下跪,說道“陛下息怒,此事與我曹氏無關啊,全是這畜生一人所為。”
晏平帝冷哼一聲,說道“褚九,逆賊,你以為這樣做就能傷的了朕嗎?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就你的那些烏合之眾如何能與天兵抗衡?”
褚九嗤笑一聲,說道“等著看吧。”
在眾人猶疑之際,褚九命令手下人將點燃的火箭射進高台之上,三國國君的禁衛軍手持盾牌將火箭擋住,隨即火箭便落到了地上,與高台接觸之後瞬間燃起熊熊大火,原來這高台曹氏在搭建的時候刻意選用了易燃的材料來搭建,一旦遇火便極快地燃燒起來。
火焰瞬間吞沒了高台,許多來不及逃生的將士便被火焰活活燒死,現場一片慘烈。在將士們舍生忘死的保衛之下,晏平帝等人並未受到任何傷害,不過驚嚇是難免的。尤其是晏平帝,年事已高,數次經曆如此陣仗,額頭上的虛汗不斷地滴落,走也走不穩,還得高士和攙扶著方才能夠勉強行動。
“殺,殺了他們!”
晏平帝氣都沒有喘勻便急著下了必殺令,顯然是有些氣急敗壞了。也是,三逐城這個地方說好聽點是三國共同管理的地方,說不好聽的就是個棄子,不能算作是本國百姓,自然也不會被放在心上。經此一役,這三逐城是必然要被血洗的,隻不知道最終會牽累多少人。
不用晏平帝下令,保護他的軍隊也已經與褚九叛軍戰在了一處。曹坦之如此費儘心血,將曹氏全族人的性命壓上,怎麼可能會沒有後招?一擊未中之後,三國分成三個方向分彆逃回自己的大本營,褚九帶領的軍隊也分成三個方向分彆追擊。
褚九叛軍畢竟人少,是絕對不能與任意一國的軍隊進行抗衡的,所以他們必須取巧,高台點火未竟全功,等於丟失了一大部分優勢,如今唯一寄希望的便是能夠在他們回營之前成功截殺,否則此事便算是失敗了。
來參與截殺的叛軍都是亡命之徒,他們似乎非常清楚自己的下場,打起仗來全不要命,不是正規軍卻給三國的正規軍造成了非常大的麻煩。
不過,在褚九叛軍出現的時候,三國便不約而同地都暗地裡派人回大營搬救兵,此時救援的隊伍已經在路上了。所以他們並不擔心,隻要拖時間便好了,等待三國援軍到來,這些烏合之眾肯定是不可以與他們相比的。這叛軍也就是占個突然襲擊的先手,一旦未能如願之後,陷入苦戰的他們是沒有辦法與正規軍相比的。
趙煐被禁衛軍保護著正在退往大營的路上,但她憂心還在狩獵場內的熊耀,遲遲不肯跟隨軍隊回營避難,撤退的速度非常緩慢。但是因為她不是國君,所以褚九的叛軍並沒有將她視為主要目標,倒是還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