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世家!
李晙知道李皌執念已深,好好說是說不成的,為今之計隻能先把人製住再慢慢商量皇位的事。
一直處於下風的李晙忽然精神一震,劍招一變,不僅以巧勁化解了李皌的劍招,還以遠勝於李皌的真氣挑開了他的長劍,李皌一時拿不住劍竟被李晙挑飛了去。李晙眼光毒辣,趁李皌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得有些不知所措之時,一掌打在李皌胸前,將他打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受了些輕傷。
李晙沒有趁機補刀,而是問道“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皇後擋在李皌麵前,說道“夠了。”
李晙扯了扯嘴角,看著護犢子的皇後,一時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皇後意識到這麼做有些不妥,好像傷到了李晙的自尊,便緩和了麵色,勸道“你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千萬不要被你們的父皇挑撥了關係。”
李晙撇過頭,沒有說話。
李皌隻是受了輕傷,還有餘力,自然不可能服氣,趁李晙的注意力在皇後身上時,一把抓起手邊的桌案朝李晙砸去,李晙險而又險地躲過了這一擊,下一刻李皌已經出現在他身邊,連續數拳打在李晙胸口,反將他打了出去。
李晙吐了口血,從地上爬起來,看向李皌的眼神已經是十分冒火了。若不是因為李皌與他的血緣關係,他早就乾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了。
“再來!”
李晙動了真火,今日他一定要把李皌給揍一頓,誰勸都不好使。
李皌撿起了自己的佩劍,朝著李晙刺去。李晙的劍已經被他自己給丟下了,此時也沒有急著去撿,或者說他根本不需要。李晙微微側身避過李皌的劍勢,趁李皌舊力已儘來不及變招時,一把抓住李皌的手腕,用力一握,李皌吃痛,不由自主地便撒了手,長劍落在地上發出叮當的聲音。李晙沒有就這麼放過他,強撐著肩膀的傷勢,也是數掌打在李皌的胸口,將他推了出去,落在地上。
這一次,李皌傷勢不輕,嘴角也有血跡滴落而下,躺在地上半天才掙紮著爬起來,勉強站穩身形。
李晙勉強打了他數掌,牽動了傷勢,也在暗自忍耐疼痛,喘著粗氣。
就在這時,一直不聲不響的太子忽然撿起地上的長劍朝著李皌刺去。這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嚇傻了,皇後眼睜睜地看著太子朝李皌刺去卻連喊叫都發不出聲來。
太子退出皇位競爭,不是因為他有多麼高尚,而是審時度勢下的迫不得已。以兄弟關係來說的話,李晙為帝對他來說應該是最好的,不過通過方才的觀察他已經發現了李晙奪位的欲望不是那麼大,更多的可能還是傾向於自保。李皞自己心裡清楚,李晙顧念與李皌的手足之情不肯與他刀劍相向,可李皌卻沒有把他的這兩個哥哥放在眼裡,李皌已經被晏平帝說動了,一心隻想除掉兩個哥哥,獨掌天下。在這種情況下,李晙妥協就相當於將他們兩家的性命都交出去,雖然李晙貌似有什麼底氣,可太子卻不能容忍。因為李晙不會永遠都恰好在他身邊,一旦哪一日李皌尋了機會勢必還是要對他下死手的,而那個時候就算李晙事後得到消息也是絕不可能殺了李皌為他報仇的,所以眼前有這麼一個好機會的時候,太子就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太子突然發難超出了李皌的預料,他想要側身躲避這一擊,腿上卻好似灌鉛般動也不肯動一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太子的劍尖越來越近,停在了他的胸口部位,隻需再往前幾公分便可以結果李皌的性命,但他偏偏停下了。
劍身上的鮮血順著劍刃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無論太子怎麼用力,這劍就差那麼幾公分不能刺進李皌的心臟。
“你攔我做什麼?你把他當弟弟,他可沒有把你當哥哥。”
原來千鈞一發之時,李晙手比腦子快地先一步抓住太子的劍身,想當然地被鋒利的劍刃劃傷了手掌,但李晙卻不肯鬆手,一直劃到劍柄處,用血手按在了太子手上。太子受傷不輕,掙脫不開李晙,便隻能棄劍了。
李皌這才反應過來,恐懼與羞惱的感覺同時湧上來,他掙紮著想與太子拚命,被李晙瞪了一眼,這才暫時作罷。
李晙深吸一口氣,將這些痛楚都壓下,說道“鬨夠了沒有?父皇還沒死呢,你們就這麼著急地想要篡位嗎?”
這話倒是提醒了他們,他們原本想著先搞定自己的兄弟們再解決晏平帝,故而把他留到現在,不過沒有玉璽的晏平帝對他們來說價值已經不大了,他們要做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先找到玉璽,然後號令百官。所以晏平帝要殺還是要囚呢?畢竟還是名義上的天子,放是不可能放的了。
晏平帝存在的唯一好處,可能就是維持兄弟平衡吧。
太子說道“眼下玉璽下落不明,很大可能是在程雪琪手上,程氏與國師同流合汙,國師的背後又是三神山,我想他們一定會在背後謀劃的。如果我們繼續手足相殘,搞得三敗俱傷,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李皌嘲諷道“三哥方才對我下手的時候難道沒有想到這一點嗎?”
“你不也想對我下手嗎?”
眼見著兩人又想打起來,李晙說道“夠了,彆再吵了。先找到玉璽,平定程氏再說。”
這皇位就算要爭,也得是他們兄弟自己爭,豈能便宜了那個根本不是李氏血脈的人?
“我倒是沒意見,就是不知道三哥會不會趁機在我背後下毒手了。”
“說到背後下毒手,十一弟才是個中翹楚吧?”
李晙不耐煩地說道“各回各家,彆在這杵著了,煩。”
“父皇呢?”
“父皇身體不適,就在未央宮養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