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世家!
黑袍人歎了口氣,似是有些無奈,他說道“當今殺了我的母親,這麼多年還不肯放過我,在下與當今有著不可化解的仇恨,希望王爺成全。這是在下一段難以啟齒的往事,也希望王爺不要再問。”
李皌眯了眯眼,似是在掂量這番話的可信度,沉默半晌,李皌終是說道“你說你能幫我?怎麼幫?”
“王爺眼下最大的阻礙便是晉王,隻有除掉晉王,王爺才能順利繼位,但這晉王卻並不好殺。”
“哼,這話還用你說?若是你隻有這麼兩句,那麼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黑袍人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陳王稍安勿躁,且聽在下把話說完。這十多年來,晉王在戰場上屢立戰功,保家衛國,數次挽社稷於將傾,在百姓中口碑極好,民間百姓視之為神,軍中將士亦視之為戰神,所以,若是晉王振臂一呼,想必應者如雲,用明麵上的手段去殺他是不行的,隻能暗地裡下手,讓他死於非命,死的合情合理不惹人懷疑才行。”
“你有什麼辦法?刺殺他嗎?就憑你?”
“刺殺是要刺殺的,不過首先得先把他引入圈套才行。”
“你想怎麼做?”
虎賁軍連續數日在城內巡邏搜尋,卻始終找不到關於程雪琪等人的一點線索,當然之前程雪琪得勢的時候所提拔起來的程氏族人都已經被打回原形,關押在天牢,等候處置。
李晙自然想到了這程氏背後必然還有什麼人在庇護他們,而且這人身份還不低,或者是他從來沒有懷疑過的什麼人。
在一個四麵不透風的密室裡,程雪琪抱著李皬有些手忙腳亂,因為長時間地處於黑暗中,李皬的身體受到了影響,經常腹瀉還哭泣,程雪琪頗為心疼,也有些焦躁。
事情的發展出乎他們的預料,他們本以為太子與陳王爭鋒必有一死,然後活下來的那一個必然要與李晙對上,那麼他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等著他們兄弟相殘,到最後的時候他們再出現,有晏平帝的玉璽和親手書寫的聖旨,再輔以國師的神授軍,這天下很容易就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隻可惜事與願違,那夜黑袍人在京都見到李晙就知道事情會出變故,果不其然,太子與陳王竟都還好端端地活著,皇城內兵力折損是有,但李晙的虎賁軍已經彌補了這一切。這也是最糟糕的一點,本以為李皌在軍中待了一年,這些帶來的虎賁軍怎麼也該隻聽他的話,卻沒想到李晙一聲令下,那些人竟毫不猶豫地舍棄了李皌,李晙在軍中的威望著實是有些出人意料,這也更堅定了他們斬殺李晙的想法。
“嘎吱”一聲,是機關響起的聲音,外麵走進來一個人,程雪琪見到那人,有些委屈地說道“皬兒哭個不停,再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我怕皬兒的身體受不住。”
那人接過李皬,輕輕地拍了拍,原本還在哭鬨的李皬竟然奇跡般地安靜下來,慢慢地睡著了。
那人皺了皺眉,說道“我也想讓你們早些出來,隻是李晙查的嚴,以防萬一,還是先委屈一段時日吧。我已經找到李皌合作,要不了多長時間,你們就能光明正大地出去了。”
“陳王?你找他合作什麼?”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自然可以合作。”
“那國師這邊,你要放棄嗎?”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幫手自然是越多越好,李晙殺了玉湫子的心上人,玉湫子是不可能放過李晙的,現在蟄伏也不過是在等待時機。”
程雪琪並不看好玉湫子,她說道“那些神授軍雖然掛著軍隊的名,其實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根本不是虎賁軍的對手,一旦李晙從晉陽調來了大部虎賁軍,這些烏合之眾根本不是虎賁軍的對手。”
“所以不能等虎賁軍都到齊了再反抗,那樣就晚了。”
“你有什麼計劃?”
“玉璽可在你的手上?”
“在。”
程雪琪將玉璽取出交給那人,問道“你要用玉璽設局嗎?”
那人點了點頭,說道“能讓李晙心動的隻有玉璽,也唯有如此才會讓李晙上鉤。我原本以為李晙是皇室難得的清流,誰知道他也是汲汲於名利的小人。李晙現在大權獨攬,隻差一個名分而已,想來一旦玉璽到手,他勢必會登基為帝。這麼多年,我竟然一直都看錯人了。”
“九五之尊,天下有幾人能夠拒絕這種誘惑?也幸虧李晙對權力感興趣,否則我們又怎能設計引他入局呢?”
那人歎了口氣,顯然是有些失望。
晉王府,李晙終於成功地把李滎的小床移出了他們夫婦住的臥室,心裡彆提有多痛快了。小家夥自然也哭過鬨過,但是沒兩日就被李晙唬住了,因為李晙告訴他這是男子漢的擔當。雖然李滎還不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是不妨礙他理解這就是很偉大很厲害的事情,所以李滎抱著自己很厲害的想法堅定地去了西苑。
身上的傷還沒好,李晙卻堅持要出去走一圈,魏皛皛攔不住他,便發了點銀子作為零花錢,免得他需要買什麼的時候,手頭沒錢太丟人。
“回來的時候順便買串糖山果吧,滎兒喜歡吃。”
“他才兩歲多,吃那乾什麼?夫人要不要嘗嘗?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不用不用,你就給他買一串,昨日出門的時候他就饞了許久,雖然不能多吃,但還是可以讓他嘗嘗的。”
李晙點點頭,說道“好吧,既然是夫人的要求,那為夫一定辦妥此事。”
魏皛皛笑了笑,就見李晙伸出手,魏皛皛疑惑道“乾什麼?”
“給錢啊。”
“不是剛給了你一兩銀子嗎?一串糖山果才兩文錢。”
“就算隻有兩文錢那也是另外的花費,這一兩銀子可是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