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其中關節,比比東心情大好。
接下來她又審批了一些前幾日的積壓公務。
直到寒月西掛,銀河灑落。
比比東才揉著眉心走出巍峨的教皇殿宇。
護殿騎士輕聲問道,
“教皇冕下,可是要回寢宮?”
比比東嬌軀微顫,看著天邊的夜色漸濃,她竟不知該去往何處。
“冕下,您已經很多天沒休息了。”
護殿騎士輕聲提醒。
可比比東剛才好了些的情緒又倏地失落起來。
她還能去哪裡?
那座寢宮太過龐大,也太過冰冷。
龐大到那晚她將所有的魂導燈全部注亮,也感受不到絲毫溫暖。
她是永遠都無法明白。
秦川他是如何以一個人,一盞燈,就能讓她感到溫暖的。
這一刻,比比東再次感到孤寂。
她有些想秦川了。
很想!
很想!
“教皇冕下。”
護殿騎士的聲音繼續傳來,
“是要回寢宮嗎?”
“不了。”
比比東從出神中醒轉過來,看了眼這名護殿騎士道,
“去西廂。”
……
西廂。
屬於武魂山半腰的一排客間,是用來平日裡接待一些來訪的貴客。
因此這裡的規格很是不低。
衛生環境也很好。
而被秦川廢掉了的玉小剛正是被比比東安置在了這裡。
自玉小剛住進西廂後。
這還是比比東第一次親自過來。
她還未走進,當即就見到一名治療係魂師從房間裡麵出來。
“見過冕下。”
這名治療係魂師連忙上前行禮。
“大師他還好嗎?”
比比東輕聲問道。
“回稟教皇冕下。”
治療係魂師表情沉重,
“屬下剛才才用魂力為大師溫養過經脈,目前看來是沒什麼大礙,就是餘生恐怕隻能在輪椅上渡過了。”
“還有就是大師的丹田也被震碎。”
“未來也無法再修煉了,隻能做個普通人。”
比比東聞言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她點點頭,
“本教皇知道了。”
說罷,她推開房門就走了進去。
“滾出去!”
前腳才剛踏進裡麵,緊接著就是一個茶盞朝她擲了上來,
“我要見比比東,讓她過來見我!”
嘶啞的咆哮聲繼續響起。
看著茶盞直襲麵門,比比東表情瞬間一冷。
魂力從她體內激蕩而出。
形成一圈漣漪,瞬間就將那隻茶盞定在半空。
一切都仿若靜止下來。
隨著“啪嗒”一聲茶盞落地碎裂,比比東終於走進房間。
床榻上的男子也看了過來。
“比比東,你終於肯過來見我了?”
玉小剛慘笑著,怨毒無比。
走到床邊,比比東才頓住腳步,低頭打量著如今的玉小剛。
丹田被廢,雙腿殘廢。
連番打擊讓他絕望,無比憔悴。
胡子拉碴,肌肉鬆弛,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裡渾濁的就像七八十歲老人。
尤其是他的頭發。
如今竟然已經是滿頭灰敗。
他再無曾經的意氣風發,有的隻是頹廢枯槁,險些讓比比東都沒認出來。
“你不該來武魂殿的。”
看著他如今的淒慘模樣,比比東心中微痛。
“我當然不該來。”
玉小剛憤怒的咆哮。
他不斷拍打著自己的廢腿,感受不到任何知覺,讓他更加絕望,歇斯底裡的怒吼,
“我隻知道你絕情絕義,卻沒想到你竟然會如此狠毒。”
“比比東,你這個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