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浮現的記憶,被玩弄的命運讓她又一次崩潰。
本來是守護她神骨的神像,一個個指責她的汙濁。
她像是被家人背離的孩子,無處依靠,也無所適從。
她看著手上的劍,渾身沒了力量,那令人作嘔的回憶又浮現在她腦海裡,與她在九重天上月蓮神女的記憶相互交織。
顏傾反嘔起來,她對一切失去了堅持下去的意誌。
是啊,自儘重新來過吧。
這一世太苦了,她還要拖這幅肮臟軀體的過活嗎?
不,不,她隻有這一次機會,她真的能轉世投生嗎?
她早已失去了神族庇佑,下一次可能連畜生道都投胎不了,她會帶著這悔恨的記憶而亡。
未央城裡還有她的玄女門的師弟師妹們,他們如何存活。
她要活下去,要忍著這些痛苦,活下去。
顏傾用儘全身力氣舉起劍,朝著那祭壇暗門劈下。卻見一神像竟然出現虛影,將那一劍接下。
“月族就此斷絕是天意,不必再掙紮。”
“月蓮神女,你再也不是神女。”
“你不能接這傳承了。”
“留你一命,隻是看在往日情麵上,若再掙紮,我們也就抹去你這汙穢。”
顏傾不聽,又是一劍劈下,那一劍又被接住。
“罷了,如此神女還不如讓我親手了斷,讓你清清白白消散在這塵世間吧。”
那人一把長刀從天而降。
神族力量與此間小小的築基修士,簡直天差地彆,顏傾不必不讓,手舉長劍,以迎戰的姿勢準備赴死。
這是神族與小小凡人之身的對決,顏傾沒有想著活下去,但她有活下去的意誌。
那把長刀終是沒有撕裂顏傾的身體,而是被一根金色棍子穩穩接住。
手持長棍的人穩穩的擋在了顏傾的前麵,她一身玄衣,高高束起長發在寒風中飛舞,身材高挑目光堅定,手中長棍隱有神力流轉。
身為人族卻實打實的接下了這帶有神力的一擊。
“顏傾擁有高潔,純淨的靈魂,跟汙穢沒有絲毫相乾。她的身體也屬於她自己,何為汙穢?”那女子冷哼一聲,“什麼時候連神族都在乎著區區軀殼,而說三道四,貞節牌坊。身為神族卻與庸俗凡人一般,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