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磷就易燃,藤甲盾牌也是易燃之物,隻要被沾染上就如附骨之疽,除非能下狠心壯士斷腕才有可能有一絲生機,但是人在痛苦的時候,隻會有本能的身體反應,比如亂跑或者就地打滾,這些動作根本不會起任何作用。
朱威到現在隻見過莽古爾泰有那個狠勁,其餘的都是變成一攤枯骨。
不過十發白磷彈而已,就在朱威麵前五百米處形成一堵火牆,要說殺傷有多大,其實不儘然。
因為這群宗家人衝過來的時候,太過散亂,白磷粉末飄散也是有範圍的,所以隻有二三百人沾染了而已。
但是這種眼睜睜看著自己人死亡卻無能為力的感覺,還有那淒厲無比的慘叫聲,給人視覺和感官衝擊是不一樣的。
日本人也大都信奉佛教,也知道地獄,現在這樣的場景,和他們想象中的地獄,沒什麼太大區彆。
哪怕是宗氏家族軍紀嚴明,現在這種情況,讓宗義智去控製,也是控製不了的,人的恐懼一旦被放大,除非是用更大的恐懼壓製住他,否則不可能停歇的。
“家主…撤吧!回日本,還有機會!”
“家主,大船就在後麵,咱們走的掉。”
宗義智隻是滿眼失神的看著前麵的慘狀,他曾經攻入大明的時候,也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也曾經將人趕進屋子裡活活燒死,以前隻覺得刺激,現在才終於感受到恐懼。
“撤!”
最後還是求生的本能占據了上風,哪怕他知道宗家沒了對馬島,就什麼都不是了,以往那些求著他辦事的人也不會給他好臉色了,他的那些美人兒再也不會伺候他了,但是現在又能如何呢?
朱威也發現了有小股人馬紀律嚴明,穿戴與旁邊的那些潰敗的人明顯不同,想必就是那宗家家主。
“秦成…帶一隊人馬,上去堵住他們,死活不論。”
“是…”
“繼續開炮,十發齊射。”
“轟轟轟…”
“其餘人上馬痛打落水狗啦,能不用火銃就不要用。”
“吼!”
戰鬥一直持續到深夜,就像山上有芝說的那樣,宗氏的力量不小,島上的各種陷阱地道也是給明軍造成了許多麻煩,但是他們忘了一點,論打仗…大明是他們的祖宗!
陷阱好辦。驅逐潰兵或者日本百姓前麵趟路就行,地道也好辦,煙熏火燎水浸,不論是那個方法,都是有奇效的。
這裡畢竟不是大明的地盤,對馬島也不算小,憑借朱威這幾千人搜索也是有些困難的,加上馬上要入夜了,朱威就讓所有人集合休整。
“大人…抓到了!”
秦成臉上的血已經乾枯,手臂綁著布條,也在往外滲著鮮血,看來是受傷了。
朱威皺眉:“怎麼會受傷?遇到埋伏了?”
秦成搖頭:“沒有,不過下官覺得這些人肯定是大魚,就想抓活的,沒想到這群小矮子刀耍的還挺利索的,劃破皮而已,沒有什麼大礙。”
朱威這才鬆了一口氣:“行了,下去休息吧,派人去找找李牛那三個貨,飄哪去了?”
秦成一臉尷尬:“額…不用找了,白姑娘已經去了,他們仨…掉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