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兒斤與巴圖爾蓀默契對視一眼,都覺得朱威下麵說的話,會讓他們這場紛爭,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順義王,你告訴我實話,你現在到底怎麼想的,你是隻想要巴圖爾蓀死,還是想讓巴圖爾蓀的部落和阿速部全滅。”
孛兒斤眼神一凜,巴圖爾蓀也是緊張的看著孛兒斤,朱威現在等於讓孛兒斤選擇了,若是隻讓巴圖爾蓀死那還好,但若是想讓兩不論全滅,那他就隻能破釜沉舟了。
孛兒斤想的多一些,聯係剛剛朱威說的那些話,很明顯朱威是想要留巴圖爾蓀一命的,現在又這樣問,看似主動權交給了自己,但是孛兒斤知道,自從朱威回到寧夏,他就沒有那所謂的主動權了,那會兒都沒了,何況現在?
想了許久,朱威也不催促,就在旁邊靜靜看著,孛兒斤深吸一口氣:“朱大人,巴圖爾蓀…雖犯的是死罪,但是於我韃靼也是有大功的,功過相抵,可以不死,至於跟著巴圖爾蓀的兩部落,無論如何都是韃靼子民,也是我的子民,自然也不該去死。”
巴圖爾蓀眼睛瞪得老大,還掏了掏耳朵,絲毫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孛兒斤是一肚子苦水沒法倒,這個氣啊,也隻能憋著了。
朱威輕笑:“巴圖爾蓀,順義王這般說了,你什麼想法啊?”
巴圖爾蓀對著孛兒斤單膝跪地,右手撫胸:“大汗!我對不住你!我該死!”
孛兒斤上前一步扶起巴圖爾蓀,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莫說這些客氣話。”
朱威看著兩人這般模樣,搖頭一歎:“行了,彆在這惡心我了,巴圖爾蓀,你可願意將科爾沁草原送歸順義王?”
“下官願意!”
朱威點頭:“順義王,你可願意重新接收阿速部與察哈爾部?”
“小王願意!”
朱威嗤笑一聲:“哼!打了這麼久,死了二三十萬人,你們能這麼簡單放下仇恨嗎?在我跟前演戲,演技還是差了一些啊。”
孛兒斤嘴角抽了抽:“朱大人,草原上各個部落,其實大都有血海深仇,但是為了繁衍生息,這個所謂的血海深仇,都不算得什麼!”
“哦?是嗎?你們能放下,但是本官可放不下啊。”
孛兒斤又要說話,被朱威伸手打斷:“彆的就不說了,單單巴圖爾蓀與大明內部那些蛀蟲勾結想要占我大明山西寧夏兩地,雖說沒有成行,但是有這個想法並且還實施了,那就是大錯,順義王,你們韃靼內部的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是這事關我大明尊嚴,我就不得不管了。”
“巴圖爾蓀,你可知罪?”
巴圖爾蓀咽了一口口水:“知罪!”
“好,那我說的那條路,就能告訴你們了,巴圖爾蓀,你手下的兩個部落,應該並非所有人都想要和順義王開戰吧?”
巴圖爾蓀苦笑一聲:“是,若非下官強逼,這場仗打不了這麼久。”
“比例呢?”
“原來有三成,現在有半數。”
朱威點頭:“好,巴圖爾蓀,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順義王收回科爾沁草原之後,你帶著那五成人馬,給我去遼東,用儘你的人馬,用儘你的鮮血,給我殺女真人,而後死在那裡!第二,我大明軍士出征科爾沁,你們死在科爾沁,怎麼選,由你!”
屋內陷入詭異的平靜,孛兒斤以為朱威不想讓巴圖爾蓀死,想讓巴圖爾蓀繼續牽製自己,萬萬是沒想過朱威是這般想法的。
而巴圖爾蓀現在已然明白,自己不管怎麼樣,都是一個死,就看如何選擇了。
對於孛兒斤所想,朱威也是明白的,但是他不在乎,以前可能需要,但是在現在這種實力對比之下,這等計謀已經沒有必要了。
而讓巴圖爾蓀死,是表明大明的一個態度,那就是對於這種反叛絕不留情的態度,大明現在需要安穩發展,需要時間,等到朱威的五條新政全部落實,內部安穩之後,工業實力大漲,才能圖謀其他。
所以不論是大明內部,還是對於這些附屬國,朱威都希望他們穩定,至少穩定三年,那時候亂不亂,可就隻能朱威說的算了。
而讓巴圖爾蓀去遼東,也是一樣的想法,內部不能亂,草原不能亂,那麼給遼東女真添一些麻煩,也是可以的。
至於遼東,朱威並不想現在就去滅了女真,原因無他,因為滅了女真之後,朝鮮就不好說了,女真現在占領朝鮮三道之地,滅了女真之後,這地朝鮮要要回去,能給他們嗎?自然是不能的,可是不給的話,那朱威費儘心思給天下人看的那些大義就沒了,到時候可就是兩難局麵了。
所以…不如讓女真真的把朝鮮滅了,大明再出兵一道收拾了,這北方就再無災禍了。
巴圖爾蓀歎了一口氣:“朱大人,我選第一條路,不過軍備補給,還需要大人提供,並且…下官可否知道,大人準備如何處置我們兩部落剩下的子民。”
朱威輕笑:“軍備方麵不用擔心,遼東方麵和山海關那邊我都會下令,一切合理的軍備糧草供給,都會優先你們。至於你們兩部剩下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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