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朱大人說的是你的那幾個學生?你覺得他們能夠扛得住?”
徐光啟等人並不相信,因為他們也是熟悉朱缶胡厲等人的,對他們而言,這些人純純都是紈絝子弟,現在一個個都因為朱威和家中的關係,成為封疆大吏,這已經是他們能夠接受的極限了,再讓他們入朝堂核心,他們接受不了的。
朱威看著眾人的神色笑了笑:“扛得住扛不住,都要試試吧?”
“試?朱威,你將國家大事當成什麼了?這是能試的?”
朱威一攤手:“那能怎麼辦?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合不合適?難道還要像現在這般,什麼都不做?”
“我不同意!”
徐光啟臉色都黑了,其餘人對朱威也是怒目而視。
朱威輕笑:“諸位,這事不是與你們商量,而是通知,其實你們同意也好反對也好,都是無所謂的。”
“你總要給我們一個理由吧?”
“理由?好,給你們一個理由。剛剛說了,現在的阻力主要來自鄉紳官吏對吧?這些人,你們在乎,你們害怕他們鬨事,但是…我的學生們可不怕,他們都是勳貴子弟,何曾看得起那些人?真出了事,將那些人殺了也就殺了,他們不會在乎所謂的名聲,也不會在意所謂的士林,這樣說,諸位懂了嗎?”
看著眾人還是迷茫,朱威索性再說的直白一些:“剛剛說過,戰國時期變法成功,是因為有人能頂的上來,現在的鄉紳官員包括小吏,難道就沒有辦法再培養一批?”
這下全都明白了,徐光啟搖頭道:“這樣等於動了國之根本。”
“徐大人啊,你們讀書人就是如此,讀的書再多也不理解其中的意思,民貴君輕流傳千年,你們嘴裡說的是這樣,可曾用到實處?君都輕了,何況於士大夫?”
“我大明萬萬人口,士大夫不過三十萬人罷了,包括他們的勢力加起來也不到百萬人口,現在流民都有二百萬之多,新政再不推行還會越來越多,加上衛所改製,大基建能容得下那麼多人嗎?孰輕孰重你們真的不知道嗎?”
朱威說話沒有留絲毫情麵,還是那句話,私底下可以把酒言歡,但是涉及朝政,那就是針鋒相對。
“諸位都是從士大夫過來的,若是什麼狗屁的寒門都走不到今日的位置,你們可以將田地都拿出來支持新政,但是你們骨子裡還是存著士大夫治天下的心思。”
“諸位大人,時代變了啊,現在的大明,不是你們的天下了,西洋諸國並起,到處殖民統治,奧斯曼帝國野心勃勃,妄圖中原,女真皇太極摩拳擦掌意圖顛覆朝廷再做那完顏阿骨打,而你們隻想躺在溫柔鄉中,指望著天下百姓忍著,讓他們再苦一苦,讓他們被凍死餓死還能忍著不反,是錯!是蠢!是無知!是國賊!”
一番話一出口,眾人都是怒氣衝天,他們自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國之舉,現在倒好,成了國賊了。
可是朱威說的那些他們又沒辦法反駁,若是他們真的做出一些成果來,倒是不怕朱威說什麼,但是他們自己也知道,這兩年多的時間中,他們最大的作用,也就是維持了穩定,其餘的進展,幾乎沒有。
朱威喝了口茶潤潤喉:“我知道你們還是不服氣的,那就不用說彆的了,讓事實說話,我朱威在一年之內,若是新政推行不下去,我親自將你們迎回內閣,若是我的方法可行,諸位又該如何?”
幾人對視一眼,孫承宗甕聲甕氣道:“若是朱大人的法子可行,我孫某,可為朱大人門下走狗!”
“門下走狗”可不是什麼貶義詞,它在古代中國有多種含義。最初,它是一個中性詞,指替人效力的人,如《戰國策》和《史記》中的用法。
在文藝史上,它還用來比喻甘願做他人的門生,表示對前輩的尊敬和推崇。例如,鄭板橋曾給自己刻過一枚“徐青藤門下走狗”的圖章,以表達對徐渭的敬仰。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特彆是在宋元時期,由於民族矛盾的激化,“走狗”一詞逐漸演變成貶義詞,指受主人豢養的爪牙或阿諛奉承的人。
明代則又變成門生之意,到了清代,走狗和鷹犬齊名,成了最終定義。
其餘幾人不說話,但是他們的意思是一樣的。
朱威說出那話,可不是簡簡單單打賭了,朱威說的並不是已經被去職的徐光啟和王之宷,而是所有人。
不論是孫承宗還是左光鬥又或者是楊漣,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今日不去明日也是要去的,他們這種人,對於高官厚祿看的很輕,不會真正在意自己手中的權力,他們在意的,是這個國家。
也隻有他們,才能讓朱威這麼放肆的說出這種話,若是換成彆人,早都不死不休了。
“最後再問一朱大人一件事,還望朱大人一定要說真話。”
孫承宗語氣很鄭重,朱威點頭示意他問。
“敢問朱大人,各部主位,大人都準備用誰替代?”
朱威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口:“戶部用朱缶,這小子沒什麼本事,但是隻要碰到錢,這貨總能給人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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