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寧!
“真病了?”
鬆鶴堂小佛堂,謝老太太跪在觀音前一邊虔誠的撚著佛珠,一邊問著杜鵑。
杜鵑想了想,才認真道,“昨兒個奴婢去落霞小築時,看見二小姐,三少爺,六小姐一起在吃下午茶。
六小姐臉色雖然蒼白了些,麵前的芝麻糊也沒怎麼動。
但看上去應該還行,不像……
不像是虛弱得起不了身的。”
謝老太太長長地歎了口氣,在齊媽媽的攙扶下起了身。
“你說她到底是想乾什麼?”
謝老太太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孫女,有點氣悶。
現在這個樣兒,還不如以前呢。
不對,以前的也不好,老削尖了腦袋往權貴哪兒鑽。
像她姐姐那樣安安靜靜不好麼?
“或許六小姐看不上那蘇公子吧?”
齊媽媽在一邊輕聲的說道。
六小姐以前跟著西府的婉小姐老往權貴哪兒鑽。
齊媽媽很是不屑。
庶出的,再是傾國傾城又如何?
再怎麼扒拉,也隻能去公爵王府人家當個妾。
所以,這種想嫁往權貴人家的六小姐怎麼可能看得上隻有秀才功名的蘇公子?
“看不上,也好,省得斷了一門親戚。
她想窩院裡,就讓她窩著吧。
和老大家說,有些事兒,彆做得過,丟了當家太太的顏麵。”
謝若寧對謝老太太來說雖然不是嫡親孫女。
可有些人告狀告到她這兒來了,她還是得理會一二的。
更何況,世人都愛美人,就憑謝若寧的那張臉。
萬一哪天有造化呢?
現在在吃穿上為難人家,不是給自己樹敵麼?
為了幾兩銀子的小事,丟了自己的名聲,傻不傻?
“算了,她生著病呢,和大廚房說聲,撥個灶間上人過去侍候湯湯水水的。
和小廚房說聲,每日兩餐裡,從我這兒撥半份的雞鴨過去。”
倘若讓人傳話給長媳,落有心人耳裡,還不知道怎麼編排。
還不如撥個人過去,送些菜過去。
一來,也能收些風。
二來,也能顯示自己這個當祖母的對幾個孫女一示同仁。
三來,長媳應該也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
齊媽媽點了點頭,心道,大太太怎麼管家,怎麼做人,還得多和老太太學學呢。
瞧瞧,老太太玩得這手多漂亮。
麵子裡子都有了,順便還陰了把六小姐。
六小姐可是隻吃魚蝦,不吃雞鴨的呢。
謝若敏看著努力練字的謝若寧,不由得感到熟悉又陌生。
以前的妹妹不可能靜下心來練字。
更加不可能把自己關禁閉。
倘若不是那張臉……
“姐姐怎麼了?”
謝若寧練完了大字,淨完了手,看見謝若敏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不由得心下一驚。
哪怕在原主的記憶裡,姐妹二人再不合,那也是嫡嫡親的兩姐妹。
難道謝若敏發現了什麼?
“沒什麼。”
謝若敏柔柔地笑了一下,然後道,“你那天出去乾嘛了?”
她安排的人大概打聽到一些,但確切的,還真不知道。
不知道妹妹那天出去見了什麼人。
也不知道妹妹是何原因出去。
最要緊的是,什麼時候謝府的後院是這麼容易出去的了?
看來得敲打敲打管後院的婆子了。
“我去見秋霜的家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