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金翎營的謝若慎這段時間苦不堪言。
他的人緣,其實一直都挺好的。
他的性格脾氣,本身是很容易交朋友的那種人。
所以,這麼多年來,他還真沒為朋友這種事憂心過。
可哪裡知道,進了金翎營之後,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改變了。
他突然不受歡迎了。
太多人挑戰他。
挑戰他是無所謂的,可問題是車輪戰的打法,換了是誰都受不了。
他呢,也不好意思詢問紀一帆。
他和紀一帆雖然都進去了,隻不過隸屬於同一中隊,但不是同一小隊。
上班時間一樣,但具體崗位不同。
這也是沒辦法的。
皇太孫的人雖然可以安排,但也不能為所欲為。
二人見反正是同一中隊,上班時間一樣,便不也多說什麼了。
可哪裡知道……
女人和男人最大的不同是,女人有事兒,會和自己的閨蜜,姐妹訴苦。
一方麵是尋過安慰,另一方麵是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大家夥可以幫著想想辦法。
實在想不出辦法,說出來,心裡也會舒坦些。
可男人就不同了。
他們喜歡自己解決。
所以,謝若寧兩姐妹也好,紀一帆也好,壓根不知道謝若慎在金翎營的事。
謝若寧還想著,讓謝若慎帶點福運來的糕點去給他們那些侍衛兄弟呢。
一來,兄長和同事們老是在練功的,肯定容易肚子餓,墊墊饑也好。
肚子餓的時候,吃啥都香。
萬一以後人家帶著母親媳婦姐妹出門逛街的時候,看見呢?
到時候買點給家眷,也算是做個廣告。
二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人家吃了自家的東西,應該會待兄長好些吧?
謝若寧哪裡知道,那些人雖然吃了福運來的糕點,可對謝若慎出手,那是壓根不曾手下留情的。
謝若慎呢,也知道妹妹是一片好意。
說真,倘若可以選擇,他是壓根不願意帶的。
可不帶吧,怕妹妹多想。
帶吧,他心裡是覺得,帶個球啊,還不如摻點砒霜呢。
可他也知道福運來是家裡倆姐妹的心血,倘若他敢摻,到時候出了事,到黴的就是倆姐妹。
所以,每次,他都帶著去。
有孝敬給長官的,有送給同僚的。
每一次,謝若寧都是讓人精心打包過的。
隻不過,謝若寧也好,謝若慎也好,都不知道,其中的一份精心打包福運來的糕點,都送到了當今聖上的案頭。
當今看了密探來報,又看了看那糕點,才對身邊的梁公公道,“德忠啊,你怎麼看?”
梁公公在當今身邊侍候幾十年,一向奉行的是少言少行。
不過,既然自己的主子問了,梁公公很是“認真”的想了想,才道,“老奴看不透。”
看透了也不能說啊,在皇帝麵前你裝什麼聰明人?
再聰明能聰明得過當今?
“是看不透這個謝若寧,還是看不透皇太孫對她的心意?”
當今扳了塊糕點,塞進嘴裡,味道倒是不錯,就是比宮裡做得清淡些,不怎麼符合他的口味。
偶爾嘗下還是可以的,新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