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嘗試的態度,她翻完最後幾頁,因為那幾頁都是介紹藥理的,所以不太可能會有她想要的東西。
突然,她在藥理上發現了一個記載。
血珠果紅若血凝,其果如珠,頓塞血脈,嚴禁單服,百用藥引。
看到這裡,雪兒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這就是藥理上所說的萬能藥引,有了它不管是什麼藥,效力都會倍增,也不會有什麼藥物衝突出現,是超級難得的靈果,怪不得那條蜈蚣想要得到,它就是想用這枚果子疏通調和自己體內過多的藥力
也幸好老猴子沒有吃下它,不然非得死翹翹不可,不光頓塞血脈,而且更加助長了體內的寄生蜈蚣。
“太好了!有了這枚果子做藥引子,就能將那半截蜈蚣效力發揮到最大!”
蜈蚣本來隻能用於泡酒,治跌打外傷,僅限外用,但這條蜈蚣不同,它常年寄生在老猴子體內,毒性早已經泯滅了,全身都是雄渾的藥力,可以說它就是一個靈藥精華,不但專治內傷,而且還可以強韌身軀,達到延年益壽的效果。
雪兒將那半截蜈蚣從藥囊裡拿出來,然後放進藥碾之中,隨後用藥臼將其搗碎。
徹底搗碎後,她將所有的東西倒進藥罐子裡,依舊打算煎藥給馮摯。
雖說這蜈蚣最好是直接服下去,但考慮到他現在的狀態以及血珠果當藥引,雪兒便打算還是自己喂他的好。
之後,她將整枚果子放進了藥罐子裡,然後就準備駕火煎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雪兒在藥爐前忙來忙去,小白就在旁邊看著也幫不了什麼忙,唯有無精打采的趴在地上,看她燒火扇火的樣子。
藥罐子了裡麵有著莫名的響聲,應該是藥水沸騰的聲音,過了一個多小時才逐漸息聲,之後又是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傳來,雪兒猜測這是血珠果在提升藥力,便連忙加緊扇風,提高溫度。
又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天色也快灰暗下去了,到現在她還一口飯沒吃,不禁有些腹中難耐。
但現在正是關鍵時刻,離不開人,雪兒唯有忍受饑餓的煎熬,強打著精神支撐下去。
“雪兒啊?你在不在家?”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杜啊婆的呼喊聲。
雪兒渾身一怔,連忙在屋裡回到“在,啊婆,怎麼了?”
杜啊婆佝僂著身子站在外麵,很是奇怪的看著裡麵,平常自己叫她很快就會出來,怎麼這一次遲遲不見她的聲影?
“雪兒,藥找到了嗎?”
“啊婆,沒呢!實在抱歉,我沒有找到!”
雪兒神色有些焦急,她也很想出去,但是現在真的走不開,必須扇動爐火,維持高溫。
杜啊婆見她遲遲未出來,顯然是在忙什麼事情走不開,就沒有打算多作逗留,轉身便走。
不過走了一會兒,她步子一頓,有些好奇她究竟是在忙些什麼。
隨後,她轉過身子邁過門檻,一步一步深入,想要一探究竟。
雪兒在裡麵沒有聽到杜啊婆的聲音,以為她失望的走了,沒想到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她身前,正是杜啊婆。
“啊婆?”
杜啊婆看著雪兒正在煎藥,便和善的問了一句“雪兒,在煎藥啊?”
雪兒點了點頭,手中不停,依舊扇動著爐火。
杜啊婆滿臉笑意的看著雪兒,暗讚她的勤勞不怕吃苦,隨後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屋子,說實話她們雖然同為一個村子,但是啊婆很少進來這裡,一般都是在門外聊幾句。
突然,她有點愣神,揉了揉自己那雙渾濁的眼睛。
因為她看到了床~上躺著一個裸~著身子的男子,此時半蓋著被子熟睡了過去。
“啊婆......他是我半個月前救下的人。”
杜啊婆仿若未聞,怪異的看著雪兒,不過也什麼都沒有說,和善的笑道“這樣啊,雪兒真好心。”
雪兒聞言,蹙眉一頓,心裡莫名的堵得慌。
見雪兒不喜的樣子,杜啊婆越發斷定了這個男子的身份,當即轉身便走,招呼也沒有打個。
待她走後,雪兒稍微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她覺得有些緊張,而且很是不喜她那種語氣,虛偽的狠。
很顯然這杜啊婆將事情想得複雜了,但是她覺得沒必要解釋,也不知道怎麼解釋,該說的事實已經說了,但是對方不信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雪兒蹙眉一歎,隨後晃了晃腦袋,將這一切的負麵情緒甩出腦海,然後一心一意的為馮摯煎藥。
時間飛快,轉瞬即逝。
不知不覺過了將近兩個小時,雪兒仔細聆聽藥罐裡的聲音,發現什麼響動都沒有後,連忙用灰土熄滅了爐火,然後等了幾分鐘才用濕抹布揭開藥。
頓時,一團氤氳的霧氣升騰出來,讓人精神聞之一振的藥香味充斥著整個屋子。
雪兒含~著淚光,莫名的有些想哭。
終於,能夠救下他了。
這些日子裡,雪兒能夠感受到他想要活下去的意誌,哪怕整個身體枯竭失去生機,他還是想要活下去,守著最後的一絲轉機。
麵對這樣的人,作為醫者是最放不下的,拚儘全力也要救下他,因為他明白生命的可貴,不會輕易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