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天!
次日,清晨。
馮摯早早醒來,隻覺精神飽滿,睡眠質量很不錯,而一旁的雪兒卻顯得有些嗜睡,她眼眸收斂,長長的睫毛晶瑩剔透,看起來很是誘人。
“雪兒?”
馮摯輕輕喚了一聲,看能不能叫醒她。
隻見雪兒眼睫毛抖了抖,嘴唇抿了抿,馮摯還以為對方已經醒了,沒想到她竟然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馮摯歪歪嘴,決定讓她繼續睡會兒,然後自己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下床的時候差點踩到小白的尾巴,馮摯心裡一驚,要是把小白吵醒,說不定得遭到它的報複。
不過幸好的是沒有踩到,馮摯鬆了一口氣,然後走出了屋子。
而此時的雪兒美眸忽閃忽閃的,帶有幾分狡黠。
山頭上的清晨要比山下更冷,就算是朝陽撲麵也是少了些許溫度。
馮摯站在屋外,看著遠方朝霞雲海,感受著身邊吹拂而過的繚繚清風,不禁張開雙手懷抱天地,愜意的閉上雙眼,然後滿足的揚起嘴角。
這樣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生活,沒有喧囂,沒有鬥爭。
“等等!”
突然,他渾身一怔,瞬間睜開眼睛,裡麵閃爍著慌亂的眸光。
“為什麼我討厭打打殺殺,為什麼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那麼我以前的生活是怎樣的?”
“難道我以前的生活和這樣截然相反嗎?”
“因為這樣我才覺得現在很不錯嗎?”
一時之間,馮摯開始恐慌過往,害怕想起以前的事情,但是又感覺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事情等著他。
他捏緊自己的眉心,內心無比糾結,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打心底排斥從前,但畢竟是自己的記憶,他還是做不到完全舍棄。
此時的馮摯迷茫了,不知道該怎麼抉擇,頭痛欲裂,感覺自己的頭發都快焦慮發白了。
“小黑。”
這個時候,一雙玉手從背後環住他的腰,正是下床起來了的雪兒。
她一出來就看到馮摯痛苦的捏著自己眉心,一副很糾結焦慮的樣子,不禁心疼的抱住他,然後出聲喚了一聲,希望能夠安撫他。
瞬間,馮摯眼眸清明,整個人的心緒在她輕柔的聲音裡好轉過來。
“小黑,你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雪兒將臉貼在他寬闊的肩上,眼眶裡泛著點點淚光,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種想哭的感覺。
馮摯聞言轉過身來,然後正視著雪兒,見她竟然哭了,頓時心神一怔。
“好!”馮摯的語氣肯定而又堅定,看著雪兒的眸子無比認真。
而聽到他的回答後,雪兒低下眸子竟然沉默了,她感覺到自己很自私,是在束縛眼前的男人,是在祈求他的憐憫。
說實話雪兒明知道這樣不對,但是她真的不想小黑離開,也很害怕對方變得陌生。
此時她的心緒很內疚,也很惶恐,更多的卻是迷茫。
她就像一個墮入愛河的女子,明知道不對卻還有深陷其中。
就跟她母親一樣,為了愛情願意迷失自己,不同的是她母親愛上了救她的人,而雪兒卻是愛上了自己救下的人。
“哎喲!我的眼睛!終於舍得讓藏著的男人出來見光了?”
就在兩人彼此相依的時候,突兀的響起一個尖利的聲音。
馮摯眉頭一皺,凝眼看去,隻見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太婆站在不遠處,她假裝捂住自己的眼睛,一副怕臟了自己眼睛的樣子。
“杜啊婆!我說過這是我救下的男子,不是藏著的!”
雪兒怒目而視,因為和馮摯熟悉的關係,她也就沒有戴麵紗,所以現在能夠明顯的看見她臉上的薄怒之色。
杜啊婆冷哼一聲,尖利的嗓子繼續叫罵著“還說不是藏著的男人,一大早就站在屋外卿卿我我的,你們不嫌害臊我還嫌臟眼睛呢!”
“老太婆你給我嘴巴放乾淨點,我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情?”
馮摯實在聽不下去了,狠厲無比的瞪著她。
“嘖嘖!好嚇人的眼神啊!沒有明媒正娶,沒有去衙門登記過,你們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是一對狗男女是什麼?!”
杜啊婆雖然有些心驚對方的威勢,但是仗著自己年邁對方不敢動手,一時之間言語更加缺德,聲音也越來越大。
雪兒聽罷,鬆開了馮摯的手,其實杜啊婆說的不錯,他們的確算是逾越了道德,雖然沒有她說的那麼嚴重,但是這種事情真的跟彆人說不清楚,她也隻好與馮摯拉開了點距離。
這種傳統觀念自然不存在馮摯的世界觀裡,他覺得很正常,彆說牽牽手抱一抱了,就算是私定終身彆人也管不著。
他聽到對方說自己和雪兒是狗男女,當即大怒,一個縱身跳到了杜啊婆身前,然後恨聲道“死老太婆!你有種再說一遍!”
杜啊婆見對方一下子就出現在自己麵前,頓時一驚,整個人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