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馮摯坐的地方算是最裡麵,有屏風相隔,想必是類似包廂的存在。
“爺,您要吃些什麼?”
又是那名小二,再次見到馮摯還是有些局促。
馮摯不禁奇了怪了,天下樓那麼多小二跑堂的,為什麼偏偏每次都是他?
“隨便。”
小二臉上一僵,還以為對方是刻意在為難他。
隨便,怎麼個隨便法?
他可不敢擅自決斷,害怕又想上次那樣惹了對方。
“爺,不知怎麼個隨便法?”
他硬著頭皮問道,心都揪在了一起。
馮摯先是眉頭一皺,隨後看了一眼對方的神色,才發覺是自己為難了他。
這“隨便”的確有些讓他為難,是個人恐怕都會覺得不知所措。
於是,他將話說得清楚了一些“你隨便上些菜式就行,我這點小錢還是吃得起的。”
小二滿臉羞愧,頓時想到了兩人之間的不愉快,當時他就是嘲諷馮摯的小錢,而現在對方依舊是聲稱“小錢”。
不得不說對方惡意滿滿的,但他隻得硬著頭皮吩咐下去,不然的話他遲早滾出天下樓。
其實馮摯並沒有舊事重提的意思,隻是一個謙虛的說法而已,沒想到正好暗合當日所發生的事情。
對此他也沒有在意,安心的和玲瓏等著美味佳肴。
八仙樓的菜式嘗過了,不知道這作為偏鎮第一樓的地方又會有哪些特色呢?
是浪得虛名還是名副其實他一嘗便知,所以馮摯也沒有心急,而是打量起了天下樓的布局裝潢。
上次來得時候隻覺金碧輝煌,像是入了宮殿似的,這次坐下來一看又有了不同的改觀。
雖然還是依舊如同皇宮一般,但細看之下還是很有區彆的,這裡麵的裝潢更趨向於一種華貴,而不是那種柱子上盤龍的大氣。
也就是說這天下樓終究隻是一些貴人吃飯的地方,並不能算是什麼宮殿之處。
若真是修築成宮殿,那麼豈不是大逆不道嗎?
所以,馮摯不禁覺得這主人還是懂幾分規矩的,隻追求華貴,沒有逾越皇權。
不過,還是那句話——天下樓納天下客。
這竟然名為天下樓,那麼接納的應該就是天下人,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都能夠消費起就好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馮摯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開了那麼大的一家酒樓,卻設立什麼乞丐餐,不是自我打臉是什麼呢?
所以,天下大同的事情還是想想算了,並不能真正的做到。
正這麼無奈的想著,馮摯突然發覺一個驚異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一個白衫男子領著一夥兒乞丐走進了天下樓,然後沒有絲毫阻攔的各自坐下,靜待美食。
什,什麼情況?
這夥人是在玩,還是真的乞丐啊?
如果是真正乞丐的話,什麼時候天下樓能夠讓他們自由進出了?
這一次,天下樓的跑堂小二不但沒有阻攔他們,反而恭敬無比的接納了他們。
這樣的前後差距讓馮摯不禁一愣,也讓那些乞丐受寵若驚。
他們雖然有些畏懼周圍的環境,但還是安安分分的坐了下來,然後等待天下樓的美味佳肴。
終於,馮摯發現了一個關鍵的人物,那就是領著他們的白衫男子。
他溫文儒雅,氣度不凡,笑起來猶如春風潤物一般,清新自然。
這是惺惺作態,還是覺得有趣呢?
馮摯是知道的,不少富二代都喜歡玩一些遊戲,隻不過沒想到在古代也會有這樣無聊的人。
不過事到如今還不能直接下定論,因為白衫男子是什麼目的他還沒有想明白。
如果說對方隻是因為覺得有趣的話,那麼馮摯不由得覺得這人很無聊。
當他乾一些這樣的事情,就證明他本身足夠無聊的了。
馮摯本來隻是冷眼相待,並沒有打算多管,但無奈的是白衫男子好像發現了他,並且白袖一拂向他走來。
整個過程中可謂是翩翩風姿,不失氣度更顯儒雅。
“不知兄台可否與我小敘一杯?”
白衫男子聲音帶著磁性,聽起來讓人悅耳無比。
隻不過馮摯並不買賬,這人前來定有預謀,怎麼可能讓他順利進行?
便聽馮摯冷聲說道“不可。”
白衫男子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拒絕了他同桌的要求。
兩人對視片刻,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似乎充滿了火藥味。
下個瞬間,白衫男子同是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坐在了馮摯的對麵。
這種無賴的行徑一般都是身為主角的人才做得出來,而眼前這人竟然無所忌憚的就坐在了對麵,不得不說讓馮摯一陣嫌棄。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馮摯也沒有極端的去驅趕對方,而是想要看看對方到底在玩什麼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