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彭越白說得也有道理,兩者沒什麼不同,都是喝得東西罷了。
落到講究的人眼裡自然講究,但落到他們眼中就不必在意了。
馮摯不是什麼貪圖享受的人,喝白開水也許是最合心意的。
至於彭越白,那可謂是大徹大悟,再也沒有以前的情操了。
以前他也跟其他公子差不多,什麼都要用最好的,錦衣玉食,喝茶都要用特製的茶盅過濾。
而現在嘗儘一個多月的乞丐生活後,他的價值觀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也懶得講究這些繁文縟節。
兩人正說著,便出現了一個人影。
馮摯淡淡的笑著,然後站了起來看向一個地方。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天下樓已經有了蕭之謙的眼線,隻要他一來到天下樓,對方鐵定會趕來相見。
彭越白見狀亦是站了起來相迎,表現的很規矩。
蕭之謙看到彭越白有些微愣,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原樣,心道這兩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蕭兄,好久不見。”
馮摯率先說道,有些客套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有所預謀一樣。
蕭之謙雖然有些汗顏,但還是回了一句“馮摯兄,好久不見。”
幾番客套後,三人入座,各有心思。
馮摯這次進天下樓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拉蕭之謙上賊船,讓他也能夠幫彭越白一把。
在馮摯的印象中,蕭之謙好像對彭越白挺看好的,所以很有可能成為一大助臂。
竟然是自己有所預謀,那馮摯也懶得拐彎抹角,於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願不願意陪兄弟我大乾一場!”
蕭之謙頓時一怔,隻覺茫然無比,有些突兀。
他遲疑的問道“馮摯兄,這話什麼意思?”
馮摯淡淡一笑,示意的看向彭越白。
彭越白含蓄的點了點頭,然後也明白了馮摯的意圖。
蕭之謙也是聰明人,自然聯想到了所為何事。
其實彭越白很不明白眼前這人是誰,因為他在偏鎮那麼久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人。
以前倒是有過數麵之緣,但是也沒有深交,還以為隻是一個小家族的公子哥。
可通過這幾日的了解,他發覺蕭之謙比很多人都要貴氣,說話遊刃有餘,看起來滴水不漏,不顯山不顯水。
如果不是馮摯,他真的不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而且還是如此的不同凡響。
看來,偏鎮也不是他所想的那麼簡單,還是有不少的人藏著,比如偏棧裡的那兩位。
馮摯與彭越白目不轉睛的看著蕭之謙,等著他做出決定。
本來馮摯以為對方肯定不會推辭,畢竟是他自己看中的人,又和他有交情在。
然而蕭之謙最終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我恐怕幫不了你們。”
“我的身份不能暴露,天下樓也有規矩所在,不能參與當地政鬥。”
馮摯對於這個出其不意的答案有些愕然,但最終還是理解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們兩個也不強人所難了。”
言罷,馮摯還笑了起來,隻不過怎麼看都有些牽強罷了。
任誰麵臨這樣的事都會覺得尷尬,畢竟算是求人被拒,不管理由是什麼。
蕭之謙的內心其實是掙紮的,因為他知道不答應馮摯的話,這麼久維持的好感就白費了。
“望馮摯兄海涵,這件事情上插手不了。”
馮摯笑道“蕭兄不必怪懷,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都理解,你肯定有自己的難處。”
蕭之謙感激的看著馮摯,歉意的說道“馮摯兄能夠體諒最好,不然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馮摯望了一眼彭越白,然後無奈的笑了起來。
彭越白倒也淡然,沒有什麼異樣的神情,反而更加恭敬的對待蕭之謙。
隻見他抱拳說道“在下彭越白,素問兄台高雅,希望結識一二。”
蕭之謙有些訝然,沒想到在他拒絕相幫以後,對方還能給以禮相待,甚至主動示好希望交個朋友。
他先是愣了幾秒鐘,旋即連忙說道“在下蕭之謙,很早就想認識偏鎮的第一公子了。”
彭越白有些微怔,沒想到對方還知道他這個身份,看來對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蕭兄折煞我也,那個名頭不說也罷。”
馮摯與蕭之謙相視一笑,算是將之前的不愉快儘數拋開了。
彭越白淡淡的笑著,沒有因為被拒絕而仇恨對方,也沒有因為被拒絕而疏遠對方。
從這點上來看,他和馮摯的做法一樣,都很理智的為人處世,不想現代的大多數人一樣,被拒絕之後就拉開了距離,從此再也不相往來。
其實,自信的人都會這麼做,隻有那些玻璃心的人才會選擇疏遠彆人。
被拒絕也不是什麼壞事,算是給自己增加了一點磨煉。
人總要麵臨這些事情,然後一點一點的強韌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