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天!
神龍王庭,養心殿,帝王龍巡密召太史令覲見。
龍巡端坐皇榻,臉上沒有絲毫怒意,隻不過帝王大多數眉宇之間極有威勢,太史令司馬兜見之,不免有幾分惶恐,行禮的時候都有差點跪倒。
深夜被召見入宮,司馬兜自然知道所為何事,但是在朝堂上覲言和在養心殿覲言是不一樣的。
朝廷之上,文武百官都在,皇帝就算是有殺心也得藏著點,但在養心殿隨便一杯毒酒,他就不得不喝。
果不其然,司馬兜剛起身,龍巡便問道“你今日早朝上,所言何意?”
司馬兜聽罷,雖早有防備,但還是不免有些心慌,反複在心中拿捏著字句,片刻後說道“臣昨日夜觀星象,疑是熒惑守心天象。”
龍巡眉目一厲,怒拍皇榻痛斥道“你為太史令當知“熒惑守心天象”意味這什麼!這是亡國之兆!你怎麼敢!怎麼敢當著文武百官麵前說?”
太史令司馬兜汗如雨下,他確實犯了大錯,當時隻考慮到皇帝不好發雷霆之怒,沒有考慮到這件事情的影響,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自己卻當著所有人麵前說了出來,想必有心人一定注意到了。
一時之間,司馬兜惶恐難安,雙膝一跪,羞愧道“陛下!臣愚昧,擾亂君心,出言不慎,讓人臆測,甘願領罪!”
龍巡聞言,氣得站了起來。
指著跪在地上的司馬兜,龍巡冷聲道“你讓我賜罪給你?這不是想讓我告訴大臣們確有此事?告訴他們我聽到你所說的天象而惱羞成怒!”
“屆時人人自危,朝心不穩,這個罪你擔當的起嗎?”
司馬兜張皇失措的看著皇帝,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無奈的用手捶地,一臉悲痛。
龍巡自然不會把他的這副作派當真,冷著眼一笑,恨道“要不是現在不能處置你,我非把你九族誅儘!”
司馬兜聞言更是一驚,嚇得個半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伴君如伴虎。
龍巡也懶得再說,張口問道“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次天象有何玄機?”
經過這麼一鬨,司馬兜已經不想再如實稟報了,可事到如今就算不說真的,皇帝也會去問其他人,到時候一對比自己死的更慘。
這麼一想,司馬兜隻得硬著頭皮說道“昨夜紫微帝星泛白,有皇家亡故之兆,恐有帝位動搖之災!”
“什麼!”
龍巡大驚失色,皇家亡故之兆他還沒有什麼奇怪的,整個皇家的人數以萬計,死人是經常的事情,並不奇怪。但最後的“帝位動搖之災”他不得不警惕,這不僅關乎他的帝位,更關乎他的性命。
皇帝,一旦不是皇帝了,那麼死的比什麼都慘。
司馬兜沒想到龍巡會這麼激動,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龍巡走到司馬兜身前,問道“你確定天象如此?”
司馬兜不敢出聲,伏在地上縮成一團。
龍巡大怒,一腳踹向他,將他整個人踹到。
“瞧你沒出息的樣,這些年來隻長歲數的老東西!”
司馬兜聽完,更加不敢說話,又伏在了地上,像是要鑽到地下去。
龍巡實在是拿這老東西沒辦法,因為今天他在朝上說的話,讓他根本沒有辦法賜罪司馬兜,一旦賜罪就會讓有心人注意,熒惑守心可不是開玩笑的,每當天象如此,就算是沒有謀逆之心的人也會考慮一下,這個天象一出,便是大亂將起的預兆。
現在最頭疼的就是龍巡了,就算是不罰司馬兜,朝中之人心中也會有所疑慮,他現在迫切需要的就是一件事情來轉移文武百官的注意力。
“你滾吧!”看著司馬兜龍巡就心煩,索性讓他滾出去了。
司馬兜走後,養心殿空留龍巡,不一會兒後,一個身穿紅袖官宦衣袍的太監走了進來,衣擺上繡著龍爪鳳尾。
據說能在衣服上繡東西的官宦屬於能夠左右朝局之人,而這個太監衣服上繡著代表皇帝皇後的高貴標記,說明他的職位在官宦之中位列魁首。
“寒蛇,我讓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龍巡麵對他的時候稍微放鬆了點,也沒有故作威儀,宛若尋常之人談心說話。
“左家的人確實如陛下所料,有謀反之心,暗中培植的勢力不容小覷!”寒蛇的聲音聽起來溫和無比,沒有絲毫的男兒雄渾之音。
龍巡冷哼一聲,坐回皇榻,問道“今日朝堂上所說之事,你有何見解?”
“臣乃一介宦官,不敢議論朝中之事......”
“行了行了,朕讓你說便說!”龍巡不耐煩的打斷道。
寒蛇無可奈何,隻得緩緩說道“二皇子龍蚩所言還需考證才能定奪。”
聽他這麼一說,龍巡微微一笑,思索了一下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不可聽他一麵之詞就相信了他,其中想必還有許多彎彎繞繞需要查證。”
寒蛇接著說“至於封印魔族之事不可耽擱,越快越好,稍有差池,便會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嗯。”龍巡認同的點點頭。
“關於熒惑守心......”寒蛇說到一半,抬頭看向皇帝,見其還在思索魔族之事,加快語速說完。
“陛下不可亂了陣腳,為今之計先轉移朝中視線,把這件事情掠過去。”
“這件事情我也有所考慮,不如將小公主嫁出去吧?選駙馬算得上大事,足以讓朝中人轉移注意力!”
寒蛇正要說話,外麵突然響起吵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