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自從馮摯訓斥她便開始斷層了,所以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夢遊了。
青憐為打消她的顧慮,一指束仙煌繩,順口說道“你瞧,這是為了不讓你亂跑而捆的。”
紫伊這才察覺自己被綁了起來,渾身不適。
不知是清醒過來之後會影響一定的五感,還是束仙煌繩的特殊功效。
“師姐,將我鬆綁了吧。”
青憐點了點頭,正有此意。
旋即,金光一躍,遊龍入掌。
隻見青憐負手一背,束仙煌繩便消失不見,也不知道被她藏在了什麼空間儲器之中。
紫伊重獲自由,當即綻開了笑顏。
隻不過還沒有凝上半秒,便見青憐臉色有異,竟吐一口汙血。
“師姐!你怎麼了?!”
紫伊心中惶然,連忙攙扶搖搖欲墜的身子。
青憐大傷初愈,還沒有穩定下來便遭此變故,實在是一波三折,最終身子骨還是虛而又虛。
一旁的傭兵見狀,連忙提議道“快將仙女帶回去吧,在這裡甚是危險。”
紫伊聽罷蹙眉不已,連忙背起師姐往來時的地方奔馳。
......
參天洞內,幽幽蟲鳴,似蟬似蠅,滲透人心。
“嘀嗒!”
“嘀嗒!”
順著石鐘乳而下的濁液在地上敲擊起奇妙的音符,不知不覺間竟然回蕩在了整個洞~穴之中。
不對,這其中還有一個腳步聲。
每一滴水滑落,就讓一個步行緩緩的人影走近一分。
漸漸的,漸漸的,他來到了最大的那個洞~穴。
此人身披袈裟,佛螺髻發,腳印生蓮花。
“佛者無淚佛無淚,到此一觀。”
自報家門,可洞~穴之中並無主人。
未得回應,佛無淚抬眼看去,隻見洞~穴之中四壁冷然,正前方卻是端坐著一尊皇座。
皇座立於堆砌如山的白骨之中,依然不失尊貴、煌然。
座上無人,無皇。
佛無淚站在洞~穴之外,好似未經同意不願擅闖一般。
良久,寂靜無聲,隻是多了一個呼吸聲,但這個人卻是沒有出現。
似乎不願在等下去,佛無淚竟是轉了身要離去。
頓時,一個讓人聽了心中發冷的聲音響起“佛者,都是這般沒有耐心嗎?”
“耐心,而寸心。”佛無淚當即回道。
寸心指渺小的生命或者心意。與天地長久相較,渺小的生命的匆匆逝去。人之一生由始而終,仿佛忽然之間。
“哼,此乃道家哲學,你身為佛者竟然竊用?”
那個聲音不悅至極,聽罷像是拂袖遠去了一般。
佛無淚緩緩轉身,半闔眼眸抬觀皇座,見人依舊是沒有出現的意思,於是回道“佛與道,道與佛,不分先後不分優劣,自然也不會有竊用之說。”
“哈哈!”
“哈哈!”
莫名的放肆大笑,皇座之上竟然多了一位身影。
此人黑袍襲身,姿態慵懶的倚著皇座,口中大笑完後,忽然臉色一變,斥道“你這佛者好生奇特,不知多少年了,還未聽過如此言論。”
雖是斥聲,卻是讚言。
佛無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自始至終保持著恭敬的姿態。
黑袍上似乎銘烙著累累白骨,似有萬千靈血。
漫天血光中,白骨相成。
座上之人不驚不動之間已經完成了氣勢醞釀,讓佛無淚忍不住低誦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佛者,你既然說佛道不分優劣先後,那麼是否告知本王,你佛家的本領強還是道家的本領強?”
佛無淚回道“都強。”
寂靜。
旋即,一陣放肆大笑。
“哈哈!”
“哈哈!”
“佛者,你當真奇特,不知是否會跟以前的佛者一樣無聊呢?”
佛無淚繼續回道“自然。”
“那就要看看你的本領如何了。”
頓時,白骨凝聚而出的惡相撲殺而去。
惡相三頭六臂,白骨作身,死氣繚繞。
“諦佛不動。”
隻聽一聲佛曰,霎時金光四溢,潰散了凶殺惡相。
“極好,極好。”
一招攻敗,竟然是誇起了對方,全然沒有羞惱之意。
佛無淚心知,對方適才一招隻是試探,卻已經強過了外界不少宗主。
“那麼,我們就可以談談接下來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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