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相談之時,城下金光一綻,竟是馮摯率先出手。
隻見他手中金鋒猶如破曉之光刺去,挾帶著無法匹敵的肅殺氣勢。
墨家浪子不驚不懼,沉著應對,當即手腕一翻,橫劍招架。
“鏗!”
鏗然一聲巨響,周遭氣勁翻湧,猶如波瀾一般向外擴散,蕩起漫天塵霧。
戰局中兩人一招之後,保持著姿勢不動,目光猶如電花一般在空中迸射。
下一個瞬間,墨家浪子似乎不甘防守,旋劍一繞,隨即從空隙刺去一劍。
這一劍,猶如神來之筆,讓人猝不及防。
然而馮摯卻是先知先覺,左手推出一掌,改變劍路彈開對方的攻勢。
此招無果,墨家浪子豈會罷休?
隻見他猛烈的進攻了起來,看起來毫無章法,但實際上卻讓馮摯一陣手忙腳亂。
看到這裡魂府之中的雪兒不禁有些擔憂,馮摯的臨場經驗顯然不及對方充足,所以此時被占去了上風,幾乎是被壓著打。
要知道“狹路相逢勇者勝”,馮摯在此氣勢就弱了三分,怎麼可能不會被壓著打呢?
所以她當即提醒道“小黑,不要怕不要慌,全力一戰,我相信你會取得最終勝利的!”
經此鼓舞,馮摯劍招一變,一反常態,竟是不退反攻,將“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話詮釋的淋漓儘致。
隻見墨家浪子遭此反擊,事出突然嚇了一跳,雖是臨場反應了過來,但是氣勢上卻讓馮摯打了回來。
“好家夥,竟然不惜性命,敢跟我一傷換一傷!”
馮摯一邊攻殺,一邊肅然回道“少廢話,看招!”
語畢,使出劍技——擎天一刺。
雖然此時用得不是擎天之劍,但是這一招劍技卻是絲毫不會受到影響,反而劍意更濃,疾殺成勢。
“咻!”
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而馮摯已經出現在十米開外的地方,赫然是從墨家浪子身邊擦過。
城牆上的人一片歡呼,從他們這個位置看去,正是馮摯一劍貫穿了敵人。
實際上卻不是這樣,雖然看起來很像分出了勝負,但是隻有兩人知道,那一劍最多劃破了衣衫,對本人卻沒有絲毫影響。
風中,一縷碎發飄蕩,飄到了馮摯眼前。
他見到發絲的一瞬間便驚愕了起來,這是他的頭發,隻有他的頭發才那麼短,而這些古代人的頭發都是很長很長的。
古代人認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所以不得動損一絲一毫,除了遁入空門以外,他們的頭發都不曾修剪過。
就算是修剪,也不會剪到馮摯那麼短的程度。
其實馮摯的頭發在現代來說並不算短,反而有點過長,垂下來都已經到了鼻梁。
隻不過他一直都是斜劉海,所以平常看不出有多長。
而此時這縷碎發飄蕩,那麼就說明了一個問題。
這一招,兩人平手,馮摯傷了對方的衣衫,而墨家浪子割了他的一縷頭發。
“你剛才那招是劍技還是劍術?”
馮摯聞言,心中凜然,看來應該是自己輸了。
擎天一刺不用說也是劍技,也就是說等於一個技能,而對方卻用的劍術,等於是平砍,普通攻擊。
一個人用技能,一個人用普通攻擊,那麼誰勝誰負顯而易見。
“剛才對弈,是我輸了。”
劍術上不及墨家浪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他實戰經驗少,而且缺少名師指點。
黑添土就不同了,紅塵之中摸滾打爬已有多年,什麼樣的劍招都已經磨煉出圓滑,所以應對之間不急不躁,可攻可守。
馮摯倒也坦率,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墨家浪子淡然一笑“你倒不失為一個劍者朋友,勝不驕敗不餒。”
聽此,馮摯一怔,鬆懈了幾分緊張的心神,旋即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放下劍來交個朋友!?”
他當然不介意交個強大的朋友,畢竟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的好。
然而墨家浪子卻是笑笑,隨即凜然說道“劍者,永遠都是用劍交朋友,那有什麼放下劍來的說法!”
此話方出,墨家浪子便衝殺了過來,這次更具殺勢,顯然是動了真格。
馮摯來不及回話,全然防備這一招,甚至是動用了佛魔兩氣。
金光與紅光迸射而出,成功抵禦了對方的殺勢,也讓墨家浪子為之一怔。
“朋友,你既然想交朋友,那麼就用劍說話,不要藏著真本事不願拿出來,那樣的話會讓我動殺心,逼你使出!”
馮摯心道冤枉,他可沒有故意藏著,隻是不太融會貫通罷了,所以沒有第一時間使用,而墨家浪子顯然誤會了他的做法,還以為是對方瞧不起他。
為了逼出馮摯使出“真本事”,墨家浪子終於使用了劍技,一上來便是絕殺招式。
隻聽他一聲沉喝“浪子徘徊一劍刺天明!”
頓時,墨玄非攻揮出一道劍氣,先是滯留片刻,旋即猶如拂曉刺破天明一般迸射而出。
這一劍勢如晨光,卻是晦澀無比,似乎在訴說著浪子徘徊時的心情、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