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說殺便殺,說打就打。
廝殺是常事,切磋也是常事。
而他們所舉行的切磋,可以說算是一場廝殺。
暮天崖,之所以叫暮天崖是因為紅日由此入土,將整片天際染上一層暮色。
又是暮陽時分,正應了景色,也應了肅殺氛圍。
此時已經接近夜幕,所以地平線染了絲絲黑墨。
晚風將起,幾道人影一一走來。
淩亦飛走在眾人身前,一襲月白色衣袍,被風吹得繚亂、飄逸。
他身後跟著兩人,行走之間不見絲毫怯色,出乎意料的沒有趁機逃之夭夭。
再其後,則是一行四人的馮摯等人,他目光篤定的望著前方三道身影,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江湖義氣。
俠客夢,感覺在此刻沸騰到了。
須臾,淩亦飛停下腳步,因為已經到了決鬥的地點。
霓虹鋒芒一綻,宛若初霞再升,亂了一夜寂寥,點燃大戰局勢。
隻見他傲劍一指,冷哼道“兩個人,一起上吧。”
誰知,兩名少年搖頭苦笑。
那名年紀比較小的浮躁少年譏諷一句“你當自己有通天本事嗎?還想以一敵二?”
“我適才便是以一敵二。”
“說了那個地方不好施展手腳,你沒有顧忌,我們有。”
淩亦飛冷冷一笑“你們就繼續嘴硬吧,等會身首異處的時候莫要後悔。”
“那就由我來證明,他說的不假吧。”
那名麵相普通的少年向前邁了一步,頓時氣勢如虹,隱隱有龍吟咋起,龍威浩然。
馮摯瞳眸一縮,這股氣勢當真不凡,看來在天下樓的時候他的確隱藏了實力。
淩亦飛略感窒息,被龍威壓得喘不過氣來。
待提氣適應之後,他有些心驚的問了一句“你是何人?這種實力的人在落霞城應該不是無名之輩。”
“在下李楚,候教。”
“李楚......”淩亦飛喃喃一句,卻是沒有關於這個名字的任何信息。
片刻之後,淩亦飛冷然回道“劍者淩亦飛,霓零劍賜教。”
李楚笑而不語,隻覺眼前少年終究褪不去世家公子的傲氣。
他說候教,而對方說賜教,顯然是以為穩操勝券了。
大戰一觸即發,馮摯等人退閃一旁,給兩人讓出足夠的場地。
暮天崖還算寬廣,幾人就站在旁邊觀戰。
李楚的夥伴似乎沒有什麼急色,看來對自己的這個兄弟很有信心。
馮摯不由得皺緊了眉頭,說實話他不願意淩亦飛落敗,好歹兩人相識一場,當然希望對方能夠贏得戰鬥。
而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維係戰鬥公平,讓另外一人不得插手。
兩人凝聚氣勢,逼視對方,誰都沒有進一步動作,一時之間暮天崖安靜了下來。
就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下,李楚的夥伴主動走上前來,看著馮摯套近乎的說了一句“兄台,我看得出來你是好人,這事兒我們就彆插手了唄?”
馮摯在提防他插手,他又何嘗不是。
對於他所說的話,馮摯唯有一笑置之。
看著他的這副樣子,那人不由得笑了起來“看不出來,你還挺悶的。”
馮摯眉頭一皺,誤聽成挺“an”的。
不過轉念一想,這古代的人總不可能會英語吧?所以很快就聯想到了“悶”這個字。
原來對方在說他不喜說話,比較高冷。
明白過來以後,他微微一笑“我隻是比較喜歡用行動來回答罷了。”
那人摸了摸下巴,讚許的點了點頭“好一個用行動來回答,我希望等會兒你不要著急著去救你那位好友。”
“哦?聽你這麼一說,難道他已經穩敗了?”
“我相信他穩贏,可你不是,從這點上來看,他已經失敗了。”
馮摯聽罷啞口無言,這話說的倒是不錯,他對於淩亦飛的實力並不了解,隻是希望他不要失敗就好。
可這人明顯熟悉同伴的實力,卻還認為他能夠穩贏,那麼淩亦飛不得不說有些危險了。
想到這裡,馮摯的確有些心急,看來不能隻防著這個家夥了,還得在適當的時候救下淩亦飛。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場中的淩亦飛卻是沒有落敗的想法,在他心中唯有一個“勝”字。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個道理身為世家子弟的他尤為清楚,何況這是江湖決鬥,更顯殘酷。
所以,他不容許自己失敗,他的傲氣不準,性命也不準。
對付強者,那就得拿出戰勝強者的氣勢與實力。
隻見他星目璀璨,綻放出寸寸劍芒。
眼神如劍,如電。
霓虹化劍,化電。
赫然是雷電與晚霞交融之勢,奪人心魄、攝人心魂。
隻聽淩亦飛沉納一聲“霓零劍絕——霓電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