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大堂上,朱父聽了媳婦的話,道:“旭東幫蘇大人做事,哪能不花錢。對了,旭東到底是花了多少錢,搞得那朱小姐要搞這麼大陣仗?”
朱旭東媳婦看了眼他,見他埋頭在那吃飯,還是答道:“這些年我不知道,據說第一年就花了三萬多兩,第二年更多,四萬多兩。”
朱父和朱母驚訝的張大嘴巴,心道:完了,這個敗家子,怎麼花這麼多,那蘇大人瘋了不成,還讓他做事,給他發工錢,提供吃住,難道那蘇大人是更大的敗家子,可又有多大的家業經得住這樣敗下去?
朱父合攏了嘴,問道:“那就是旭東這些年也要花這麼多嘍?”
朱旭東媳婦點點頭,道:“這兩年,院裡也不公布了,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朱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道:“旭東,以前你花家裡的錢天經地義,如今幫人家做事,蘇大人也未曾虧待過你,怎麼能花這麼多錢,你又能給他賺多少錢,人要有感恩之心,多想想彆人的不易。”
朱旭東正想答話,朱誌文不答應了,道:“爺爺,先生曾經說過,任何知識都是無價的,不能用銀錢來衡量。同時,知識又是廉價的,隻要你肯努力都能學到。父親所做之事,對研究院有很大幫助,是無價的。所以,孫兒同意您要對先生感恩的話,但是對父親因為研究花錢的說法不讚同。”朱燕雯在邊上顯然也是這個看法,哥哥說完之後也是嗯的一聲,重重點頭。
朱父看著兩個孫子輩,實在無法理解這個世界怎麼了,朱旭東倒是適時開口道:“爹,您不用擔心,我做的事蘇聖平很支持的,不在乎我花多少錢。您不知道,以兒子花錢的數量,在院裡也就排在前列,還有比兒子更能花錢的呢。”朱旭東說的是實話,他媳婦說他一人花掉那麼多錢不準確,嚴格意義上說是他的研究項目花掉了那麼多錢。今年研究院裡其他項目,比如令穀英的煉鋼,花掉的就比他多得多。
朱父、朱母再次目瞪口呆,花掉幾萬兩,還不在乎,這是什麼狀況。朱旭東曉得父母無法理解,趕緊轉移話題道:“媳婦,你還沒說蘇聖平到底有沒有給我發獎金呢?這可是他答應的,我要是沒有,其他人不更沒有?”
他媳婦答道:“發了,每年都有,我都給存著,將來給誌文娶媳婦,給雯雯置辦嫁妝呢。”
朱旭東問道:“哦,隨你處置,不過到底是多少。”
見公公婆婆也給這話題吸引了,他媳婦有意洗刷丈夫以前給公公婆婆留下的惡劣印象,得意的一笑,道:“剛去那年時間短,隻有一百兩。接下來五年,第一年六百兩,第二年一千兩,第三年一千兩,第四年一千兩,今年說是你有重大貢獻,特彆獎勵兩千兩。”
隨著朱旭東媳婦報出數字,桌子上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朱父、朱母更是傻傻的看著媳婦,一副不信的樣子,倒是朱旭東點點頭,道:“有就好,不在乎多少,總算是識貨,不過似乎多了點。”
這一次的家宴讓朱父、朱母深受衝擊,以他們的見識,已經完全無法理解兒子的事業,孫子、孫女受到的教育。
邵堂已經三年沒有回安下村了,往年都是把過年輪休的機會讓給自己的下屬,今年大家一致認為班長應該回家看看。邵堂從善如流,就提交了輪休申請,得到批準後,為了路遠的人先坐船離開,直到十二月二十八才坐船回崇武,趕在除夕前到家。
三年沒有回來,小山村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新起的房子多了不少,轉過山道看到家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家也翻新了。再一看,鄰居邵遠家、安雲天家也多新建的房屋。幾年時間不見,也不知道邵遠在商社做的怎麼樣,雲天在科學研究院有沒有整出什麼名堂,雲飛在書院的學業怎麼樣了。
邵堂回家,對於邵家來說是一件大喜事,起先因為不確定是否回來,就沒給家裡寫信,等到確定後再寫信也沒必要了,正好給父母一個驚喜。邵父開心的拿出了一串鞭炮在家門前點燃,算是告訴全村家裡有喜事,請大家明天來吃酒菜。
最先趕到邵家的是臨近的邵遠,緊接著安雲天和安雲飛兩兄弟,四個打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多年未見,此次重逢,自然歡喜不已。邵堂父母也趕緊招呼他們入座,準備酒菜給兄弟幾個食用。
多年未見,酒桌上邵堂不免問起了兄弟們的情況。先是有心成為王少傑第二的邵遠說到:“我一開始是在府城這邊,培訓結束後就分派到江寧府兩年,因為考核優等,就調去了江西九江府做兩年副管事,年底前才回來,過了年培訓三個月就要到寧波府做管事。”
這些事情,安雲天他們之前就知道,邵堂還是第一次聽說,不免為邵遠叫好,開玩笑道:“在這麼下去,早晚有一天會成為商社的大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