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釋眾生!
燈火剛熄,船上客艙內嘩然一片,頓時亂了起來。
“這怎麼回事,怎麼沒有燈火,是不是海浪咬破船體了?天啊,今要滅了我等嗎?”
“顧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遇其海狼,淹之荒海——可悲啊,可歎啊!”
“端木家族的人,快出來,馬上過來跟大夥們解釋解釋,為什麼選了這樣的航線,讓我們遇到這群海狼。”
“————”
各個客艙層,通道上擠滿了人群,亂成了一鍋粥,喧囂不斷,孩童刺耳的哭啼聲,膽小婦女的尖叫聲,壯漢們的怒吼聲——
就在此時,護衛首領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眾人,用手壓了壓,然後解釋說道:“各位乘客不用慌心,我們之所以熄燈,不是海狼襲擊了船體,而是我們怕船上開著燈吸引了海狼群的攻擊,這才出此下策。”
這般解釋不說還好,一說,便有著一群人不滿再次吵起來。
“你們端木家族連海上這般緊急情況都應付不了,居然還敢插足海航行業,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關門得了。”
“端木家族的真是一群廢物,區區的一幫畜生居然讓你怕成這樣,真是廢物!”其中不知道海中霸主海狼厲害的男人不滿叫道。
那些乘客皆是叫喊,同時推推拉拉,想要衝破通道。
端木家族的一批護衛們持著武器,用他們的身體形成堅硬人牆,抵擋住來自人群的衝擊和壓力,身軀卻依舊挺直不動,雙腳不退半步,努力地維護秩序,防止著人群發生踩踏事件的發生。
可這些護衛們的做法在一些客人眼裡,卻是成為了赤裸裸的壓迫,令他們臉上無光,臉麵儘失,於是他們很憤怒很滑稽地進行了反擊。
“臭下人,你憑什麼推我,你的雙手弄臟了我的衣服了。知道我這衣服多貴嗎?這可是一套上百金幣的雙宮綢,就是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真是一群狗,有娘生沒爹養的,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們豈是你等可以推攔的?你們端木家族的客船遇到了海狼這事情我還沒有找你們算賬,你們倒是先管起我們來了?端木家族,真是好大的架子。”
“你們敢得罪我們,我們必將抽死你們,讓你下半輩子隻能活在床榻上——”
任憑著客人們的大吵大鬨,那些護衛們皆是沉默不言,同時紛紛拔刀出劍,將鋒芒的武器擋至前麵,煞氣凜然,一副若是再敢胡來我們將不客氣的模樣。
果然,護衛們的這般舉動起到了很大的效果。雖然那些客人嘴上滿是山炮,不停的叨叨,可實際上不少人卻是忌憚地往後退靠,生怕刀劍無眼,傷了自己。
其中在客船上,情緒最先穩定下來的是第三層的貴賓艙。貴賓艙中的乘客大部分是非富即貴,見多識廣,其心胸寬闊、眼力遠見,自然不會因為海狼的出現而讓他們陷入太多的恐懼。
可海狼的凶名傳遍千裡,即便是貴賓艙上的客人,也隱隱有幾分擔憂。
海狼畢竟是還中一方霸主,狼性凶殘冷酷,貪得無厭,見到客船這艘如此明顯的目標,海狼選擇不下手的機會很渺小。
若是海狼群真對他們所乘客船群起而攻之,到時候真的就是一場惡戰了。
第三層貴賓艙,某個客艙內。
一個彎腰駝背的白頭老人走來走去,腳步急促,臉色略微焦急,白黑交加的眉頭微微皺著。
“父親。”一個身穿青衣的中年男人推門進來,合上門後朝著白頭老人輕喚。“海狼出現了,可能就是奔著我們手裡的東西來的。海狼報複心極強,我們傷了它們的同伴,取了它們的狼崽,怕是它們不會如此輕易放了我們。海狼又極為頑固,不達目的誓不罷,我怕——”
“暫且先等等,我們先看情況。”白發老頭看著中年男人,臉色露出不悅的情緒。“那群畜生的鼻子雖然很靈,但是它們不會說人話,沒人發現是我們將其引來的。”
“再說,在這艘船上,還有著端木家族的人擋在前麵,貴賓艙上還有那麼多人,火怎麼也引不到我們身上來的。”
“可是父親。”中年男人麵帶猶豫之色,語氣中略帶掙紮的說道。“若是東窗事發,被人發現了這一切都是我們引來的,我怕我們會立即成為眾矢之的。”
“膽小兒郎,真是膽小兒郎!”白頭老人怒罵了幾聲,甩手走開,坐在座椅上喝著熱水。
“你啊你——”白頭老人指著中年男人,氣急敗壞的說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有點膽識,我吳家怕是要在你這一代斷送了。”
“父親——”中年男人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