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釋眾生!
藍衣女子身影如煙,飄落下來,亭亭如立。國色天姿,宛轉蛾眉,擁有著獨特的氣質。令邢書墨不由多看了一眼,此女不管在哪個方麵,完全可以媲美笙月那個臭女人。
藍衣女子站在那是悍兵隊伍麵前,昂頭挺胸,臉上露出微微不屑,雖然悍兵們身居馬上,可從外邊看來,藍衣女子才是真正的高位者。
見到藍衣女子出現,鄧大龍臉色微變,急忙趕了過來,在藍衣女子麵前微微鞠躬,作揖行禮道“末將鄧大龍,參見公主殿下!”
“參見公主殿下!”馬上的悍兵們紛紛下馬,急忙行禮。
藍衣女子笑了笑,嘴角浮現一抹冷笑,看著鄧大龍說道“你就是第四軍團的鄧大龍將軍?”
“正是末將!”鄧大龍喊道。
“如此就好!這些年來你倒是出儘風頭,我在宮內常常聽聞你跋扈不已,不僅在軍中無作非為,還帶領著部下在邊疆城內亂來,如今又在帝都內裝重甲備,亂闖民街,更是下令手下們在帝都使用軍中黑雲箭,這些事可當真?”藍衣女子冷眼說道。
“末將該死!”鄧大龍急忙跪下,拱手喊道“那些不過是子虛烏有之事,皆是有心人刻意虛傳。至於今日之事,僅因軍中有緊急事務,末將不容耽誤片刻,於是才快馬加鞭,稍亂秩序。末將願等情報送達軍府後,前往皇宮內負荊請罪,還望公主殿下多多海涵!”
“至於此人。”鄧大龍看向邢書墨,說道“方才末將十萬火急快行時候,此人當街阻攔末將等人,並且蓄力偷襲,末將懷疑此人乃是敵國奸細,於是才下令誅殺此人,末將並非是觸犯天子龍威。”
邢書墨聞言,雙手抱在胸前,冷笑連連。這粗大家夥不去戲台子裡演戲,還真是浪費了這與生具有的天賦了。
“是這樣嗎?”藍衣女子看向邢書墨,淡淡問道。
見到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突然問向自己,邢書墨微微一怔,爾後笑著說道“公道自在人心,公主殿下美名遠傳,小生相信公主殿下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藍衣女子聞言露出笑容,她將視線落在鄧大龍身上,說道“鄧將軍,不知此事你想如何處理?”
見到公主將球踢回自己的身上,鄧大龍也毫不畏懼,大聲說道“將奸細交於我第四軍團,如此下來,一來我軍截獲了地方奸細,二來公主殿下的清明美譽將蔓延於第四軍團,或者楚國的整個軍隊中。”
“若是我不交給你,我就成為通奸叛國之輩了?”藍衣女子淡淡地看著鄧大龍。
“不敢!”鄧大龍臉色微變,急忙喊道。“公主殿下賢德過人,知書達理,又體恤天下百姓,是大楚之福分,公主殿下的美名遠傳千裡,怎會成通奸叛國呢?”
“那現在,你很想將此人帶走嗎?”藍衣女子問道。
“回稟公主殿下。”鄧大龍嚴正言辭地說道;“近年來大楚與蠻國交戰,細作不斷,此人能混過軍中、朝廷的眼線進入帝都,並且公然行刺,定然必有依仗,恐怕他得到了我軍中秘密也說不準。為了國之氣運,末將隻能魯莽行事了。”
“若非此人是楚內良民呢?”藍衣女子反問道。
“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鄧大龍回答道。“就是我軍中兄弟出現了問題,末將也定當斬首不疑。帝國大運麵前,一切皆是虛無,不值得一提。”
藍衣女子看著理直氣壯的鄧大龍,她突然笑了起來。她的笑聲極其好聽,宛如天鵝,令人心曠神怡,可聽到鄧大龍的耳朵裡,卻是極其的諷刺。
“你走吧!”藍衣女子朝著鄧大龍擺了擺手。
“公主殿下——”
“此人是我的朋友,我們已相識十年。”藍衣女子嘴角浮現一抹譏諷,冷笑說道“莫非,我連交個朋友也需要向你彙報嗎?還是說,你也將我帶入你第四軍團中,當成犯人審判定罪?”
鄧大龍聞言,臉色大變,急聲說道“末將不敢!”
“隻是——”鄧大龍看向邢書墨的雙眸中,透著一絲的不甘心。
“隻是什麼?”藍衣女子說道。
鄧大龍抬頭,低聲稟告說道“隻是,若是此人將我軍的情報泄露出去,怕影響軍心,甚至動了軍中根基。到時宰相怪罪下來,末將與眾弟兄將會受到嚴懲。”
“出了什麼事情由我負責。”藍衣女子背手而立,目光犀利地看向鄧大龍。
“既然如此,末將告辭!”
鄧大龍得到了藍衣女子的肯定,行了一番禮節,站了起來,似乎沒有看到藍衣女子那犀利的目光,他拉過其中一個屬下的駿馬,跨身上馬,帶領著眾多悍兵飛揚而去。
灰塵滾滾,水垢四濺,達達的馬蹄很快消失在街頭巷尾之外。
等到那些家夥離去,邢書墨這才看向旁邊的藍衣女子,重新打量一番。藍衣女子的臉龐精致,身材偏瘦卻凹凸有致,一舉一動間透著皇族氣度,雍容典雅,看起來便是精通四書五經的女子。
藍衣女子也轉身看向自己,邢書墨略微尬尷,急忙收回視線,笑著朝她說道“今日之事,多謝公主殿下出手相助!”
“不礙事。”藍衣女子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邢書墨,說道“隻是我還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膽敢衝撞這些軍中霸王,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邢書墨笑著說道。若是讓他再有一次的選擇機會,即便藍衣女子沒有出現,他也依舊繼續選擇出手救了那個小男孩。
“你的心倒是頗為善良。”藍衣女子笑著說道“但是你知道嗎?在朝廷內,善良的重臣唯有被人陷害而死,即便能僥幸逃脫奸臣彈劾的,也得時時刻刻懸著心。反倒是無惡不作之輩,活得瀟瀟灑灑,任誰不滿,人生也滋潤無比。”
“小生不才,甘入地域。”邢書墨作揖說道。
“你這家夥倒是挺有趣的。”藍衣女子說道。
“但是很可惜,在我家鄉中的那些女生卻很懼怕我,每當我靠近她們半步,她們就往後退五步。”邢書墨說道。他並沒有說話,在竹城內,學塾中,每每他要接近其中任何一個女生的時候,那個女生就會不斷後退,不喜歡與自己接觸。當然,除了泱青青。
“那還真是她們的不幸。”藍衣女子似乎很喜歡邢書墨的幽默,也是掩嘴大笑了幾聲。
“那應該是她們的萬幸。”邢書墨繼續風趣的說道。
藍衣女子輕咳幾聲,收起了如此過激的笑容,臉上露出尊高的姿態,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夏侯墨玉,不知我的這個十年好友什麼名字?”
夏侯楚雲後宮上百,雖然個個風華絕代,韻味不一,可夏侯楚雲的子女僅有五個。其中三個皇子,兩個公主。大皇子夏侯開,鎮守南邊,掌軍數萬,可以說是最深受皇上喜愛的皇子,二皇子夏侯拓,經營商會,每年為國庫計入累累資金,也是頗受皇帝愛戴,三皇子夏侯疆卻是令皇帝很是失望,除了每日無所事事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作為,可以說是一個廢物皇子。
而公主當中,墨若公主年過二十四,遠嫁給吳國為妃,兩國之間聯姻,友好數年。
麵前這個藍衣女子,便是當今的二公主,夏侯墨玉。
“邢書墨!”邢書墨笑著說道。
夏侯墨玉聞言,臉色微微一愣,旋即笑著說道“我們還真有點兒緣分,名字當中都帶有‘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