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釋眾生!
口感飽滿,回味悠長,入口嫩滑清爽,令人欲罷不能。
等到連麵帶湯吃完,邢書墨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已經將這大碗麵條全都吃光了。
咕嚕——
喝完最後一口湯水,邢書墨意猶未儘的打了一個飽嗝,舒坦地靠在座椅上。他掃過眼神,見到旁邊的雪月隻是簡單吃了一口,似乎沒有胃口般將筷子放在桌上。
“怎麼了?不好吃嗎?”邢書墨朝著雪月問道。“不過沒有道理呀,這可是你的家鄉麵,異國他鄉嘗到這般熟悉的味道,應當大快朵頤才對,怎會如此沒有胃口呢?”
雪月看了邢書墨一眼,淡淡說道“國已破,家已滅,何來胃口?”
“——”邢書墨乖乖地閉口。同時心中也對這個女人的憐憫多上了幾分,先前得知這個女人被羊溫迫害,現在又知曉她家國已破。
“小六兒!”桌上的雪月突然揮手輕喊,在不遠處忙活著的端碗小童小跑過來。
“大姐姐,你知道我的名字啊?”小童露出小虎牙,笑著問道。
“知道。”雪月點點頭,說道“去叫你的爺爺出來吧,大姐姐找他有點事情要做。”
小童聞言,脆聲喊了句“好”,直接轉身跑進廚房。很快,圍著圍巾的老廚師端著一個勺子走了出來,勺子上還冒著熱騰騰的氣體,顯而易見,方才老廚師正忙著下麵。
“你找這個老家夥乾嘛——”邢書墨奇怪地開口說道。然而,還沒有等他的話語落下,隻見雪月撲騰一聲,直接跪在了老廚師的麵前,嚇得刑大少爺手上的筷子險些掉下來。
老廚師也有些驚訝雪月的舉動,站在廚房門口望了過來,臉上也逐漸收起了笑容。
雪月的這番舉動,自然引起了眾人的嘩然一片,吃麵的客人紛紛停下手中筷子,排隊的客人也目光放在雪月的身上,低聲議論起來。
“這小姑娘長得倒是俊俏,可是人品太差了,方才插隊入院,現在居然又開始賴賬了,真是無恥!”
“她會不會是沒有錢付賬了?二話不說直接下跪,堂堂女孩膝下有黃金,豈能說跪就跪的?”一個婦人叉著腰說道。
“話說膝下有黃金的不是男兒嗎?怎麼突然就變成了女孩了?”婦人的丈夫在旁邊扯了扯妻子的衣裳,小聲提示說道。
“男女平等——不知道嗎?再敢亂說我今晚叫你自己睡炕底下。”婦人河東獅吼,怒斥著拆自己台的丈夫。
“——”
老廚師並沒有認為麵前跪著的女孩會賴賬。他朝著女孩走了過來,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彎下腰欲要扶起雪月。雪月跪在地上,昂著腦袋,任由老廚師怎麼拉扯,都不願意起來。
“姑娘,你這是作甚?”老廚師鬆開了抓住雪月臂膀的手,笑著問道。
雪月麵無表情地看著老廚師,淡淡說道“拜師,修煉!”
一聽雪月的話,人群開始沸騰,原來雪月突然跪下的緣由便是為了拜師。那是學做菜?還是學習下麵?
而旁邊的邢書墨小心臟也不淡定了。他總算明白了,原來雪月帶他來到這裡,目的從始至終隻有一個,那就是找這個老頭拜師修煉。天真可愛的他還一直以為是雪月的病情突然痊愈,心情好轉,然後帶上自己跑到帝都小巷來吃上一碗好麵。
“你走吧!”老廚師的臉色冷了下來,俯視了一眼雪月,淡淡說道。
“拜師,修煉!”雪月依舊跪在地上,絲毫不動。
“我的意思已經表明得很好了,若是你再如此下去,我便要喚來巡都衛的人了。”老廚師淡漠地說道。“騷擾民居,可判刑坐五日的鐵牢,難免也會受一些皮肉之傷,我勸你還是速速離去。”
“拜師!”雪月語氣堅定。
“速退!”老廚師大喝一聲,揮休離去,手中握著的勺子微微變形。老廚師進入廚房之前,朝著小童大喊一聲“小六兒,去請巡都衛的大人們,請他們過來吃上一碗陽春麵。”
小童看了跪在地上的雪月一眼,最後看到爺爺那道淩冽的目光,他才應聲沿著巷道小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