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釋眾生!
整整兩日過後。
天剛大亮,一抹晨曦懶洋洋地投落在群生們的身上。
樰雅閣內有數個規格闊達的大廳,其中朱鳳廳為主廳。朱鳳廳,人潮湧動,隨處可見身穿如雪白袍的儒雅子弟,或是拿著書籍,或是談詩論道,其行為舉止皆是溫文爾雅、儒氣十足。
今日正是文試比道日,十六進八。
武試與文試早已分開時辰,於是在今日的樰雅閣內,聚集的大多是儒雅文生。至於那些武生,用了一句‘這玩意太嬌氣’便躲在深山野林裡修煉,不太願意參與到樰雅閣裡麵來。
“諸位同學,今日論道比試,你們最看好的是哪一個?”
“你這話可就大為不妥,應當問,爾等覺得哪個贏勝用的時間更少才對。是董家子龍董深淵公子?還是美若仙兒的宇文落雪公子?又或者逸安然?雪無蓮?”
在初試內,逸安然以一紙畫境,脫穎而出,奪取初試榜眼,略遜被學生們迅速取名為‘仙兒公子’的宇文落雪,再一次以雲榜第一的事跡後名躁學院。
“仙兒公子的書法超凡入聖,神乎奇乎,即便皇宮內的翰林大學士,怕也不過如此,小生個人還是偏向於宇文公子。”
“非也,非也。宇文落雪雖書法意境超群,可奈何胭脂味太濃,殺意視野稍遜,反觀董深淵公子,以血作畫,以墨引魂,作了一副《天山殺意圖》,其畫境境界雖不及宇文落雪,可勝在氣勢磅礴,勝在殺意淩人。”
“各有各巧,各出其妙。但若說是論道比試,我還是看好來自南方小城的逸安然。初試時候,逸安然以筆化劍,融於昨日寒霜,作出澎湃書法,雖然鋒芒未露、看似無道,但也是正是鋒芒不露,才能以巧勝敵,出其不意。”
“我還是喜歡雪無蓮,那可是仙兒一樣的存在。仙兒作詩畫,豈能若俗?”
“小生覺得還是看重儲柔兒。僅僅半柱香的時間,便作出一畫,最後竟然還取得第六名,名入前十六。”
各有討論,其意不一。有人看重殺氣沉重的董深淵,也有人偏於境界超凡的宇文落雪。
文試初比中,宇文落雪以強勢手段,奪取初試第一,逸安然稍遜許些取得第二,而第三名則是來自西北雪山的漂亮女子雪無蓮,董深淵位列第四,儲柔兒第六,邢書墨第十一名。
“我倒是覺得邢書墨那人還不錯,張揚有度,個性十足,畫境也算是堪稱大師,聽聞此人還是風度翩翩的公子爺,生得俊俏,又深得眾多女子的喜愛,可以說是一代風流公子。”在眾多書生身後,一個白衣少年突然說道。
眾多書生聞言,皆是一怔,爾後他們紛紛向白衣少年投去可憐的眼神。怎麼這家夥年紀輕輕,眼睛、耳朵就壞了呢?難道他不知道邢書墨早已臭名遠傳了?
“這位同學,你此話可就欠妥了。聽聞邢書墨此人生得豬臉大耳,難以入目,有才華沒才華,有模樣沒有模樣,若不是古師姐此人,恐怕我等皆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他。彆說他能在這才比道內奪得頭籌,就是不被淘汰,就已經是萬幸了。”
“這話有理。公布成績那時,我便當場觀看那些入圍的作品,其中那邢書墨作品真的是糟蹋一番,連我都不如。畫中筆墨輕重分明,寓意表達不清,實在想不通,為何這般的作品會入圍。莫非,靠著古師姐的裙帶關係?”
聽到此話,白衣少年頓時就不樂意了。他噘著嘴,一副即將生氣的模樣。
看到白衣少年如此,有人心中感歎,開始勸說起來。“同學,勸你的偶像情節未深,還是趁早從邢書墨的幻想中拔出來吧!你可以隨我等,崇敬宇文落雪公子或者董深淵公子,亦或者逸安然公子。”
白衣少年聞言,差點氣得背過氣。讓他崇敬逸安然那小白臉?
“咦,這位同學,你怎麼如此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呀?”有人撓頭疑惑,目光直視著白衣少年。
“邢,邢書墨,他就是邢書墨!”有人咋舌喊道。
聽到此話,那些剛剛咬過耳根的文生紛紛膽顫。他們可聽聞了,邢書墨此人自恃有一點兒本事,心狠手辣,目無尊長,而且還會靠著古師姐的關係,胡作非為,甚至有傳言稱見到過邢書墨常常出入帝都內的風雪場所。
“我有那麼嚇人嗎?用得著如此忌憚,害怕嗎?真是的,我又不會吃了你們。”邢書墨忍不住摸著鼻子,朝著噤若寒蟬的眾多學院書生沒好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