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釋眾生!
虎頭牢獄。
深邃漆黑的地道內,兩個人擁擠在窄小的空間內。頭發蓬亂怪異的唐陰地喘著悶氣,他滿眼發光,似乎獵人看到肥美的獵物般垂涎不已,興高采烈地朝著窄小的地道裡麵爬進去。
“唐兄弟,慢點兒啊,這裡可到處都是鬣毒鼠。”在唐陰地後麵,光頭男人申豹顫抖著身體輕聲喊道。唐陰地不怕鬣毒鼠,可不代表申豹不怕這些吃人連骨頭都吞下的鬣毒鼠。
“跟緊我。”唐陰地向後一掃,說道。
兩人不緊不慢的爬著地道,過了近乎一壺茶的時間,終於見到了申豹口中所言的鬣毒鼠巢穴。望著不遠處一團團動來動去的鬣毒鼠,聽著那些鬣毒鼠啃食的喳喳聲,申豹頭皮一陣發麻,將身影往後一縮。
鬣毒鼠的數量極其龐大,密密麻麻,將整個地道都占據,除了細微的光線穿過其中外,幾乎沒有任何的縫隙。
“申豹,你在這兒等著我,我去去就來。”唐陰地沙啞的說道。還不待申豹反應過來,他已經爬到了鬣毒鼠的巢穴跟前。
鬣毒鼠聞到空氣中有股異味,立即蠕動起來,朝著唐陰地鋪天蓋地的爬了過來,看得不遠處的申豹心驚肉跳,心臟緊張的揪在一塊。他知道,他們能不能出去的賭注,就看唐陰地這個家夥了。
唐陰地贏了,他們就有機會離開這裡。唐陰地若是命喪此處,到時候巡都衛的人發現少了一人,那麼地道將會暴露,他們也會受到牽連,永無重見陽光日。
這是賭注。
贏了,得到自由。輸了,永遠失去自由。
唐陰地看著遍地爬過來的鬣毒鼠,臉上露出陰森森的笑容,若是讓人見到這般臉麵,定然視而寒顫,不敢直視。終於,鬣毒鼠竄了上來,一瞬間爬滿了唐陰地的身軀。
看著全身被鬣毒鼠覆蓋的唐陰地,申豹眼瞳睜大,一眨不眨。
過了片刻,那些鬣毒鼠似乎對唐陰地沒有半點兒興趣一般,沒有進行撕咬,而是紛紛落了下來,正欲要離去。可此刻的唐陰地怎麼可能放任這些鬣毒鼠離開,他猛然咬破手指頭,鮮血映紅,灑在地道上。
鬣毒鼠聞血激動,爭先恐後地朝著地上的血攤爬去,伸出烏黑的舌頭一個勁地舔著地上的血漬。鮮血的香味吸引越來越多的鬣毒鼠,最後幾乎所有的鬣毒鼠都加入了搶奪舔食鮮血的隊伍中。
唐陰地看著前麵‘爭食’的鬣毒鼠們,再次咬破剛剛止住流血的手指頭,血花紛落,灑在鬣毒鼠群上麵。
“這唐兄弟用的是什麼辦法?想用自己的鮮血喂飽,然後那些鬣毒鼠就不咬我們了?”申豹看到唐陰地的舉動,一頭霧水。
在申豹困惑的時候,一隻鬣毒鼠突然抽搐起來,口吐白沫,最後失去了生息。而接著,一隻又一隻,鬣毒鼠大片的倒落在地,沒有了生息,全部莫名死去。
似乎感覺到申豹的疑惑,唐陰地突然轉過頭了,森冷一笑,解釋說道“我血液裡麵的毒性,可比鬣毒鼠的毒液強多了。隻有我毒死他們的份,哪兒輪到這群小家夥弄倒我。”
申豹聞言,背脊骨一陣冰冷,看著全部倒在地上毫無生息的鬣毒鼠,他好像身處蛇蟒的冰冷巢穴裡麵。
“唐兄弟,這,這就可以了吧?”申豹吞了口唾沫,艱難的說道。
“可以了。”唐陰地笑著點頭,隻是他的笑容看起來比不笑的時候更加恐怖。他接著說道“你現在去跟他們說一聲,然後自己沿著地道的外邊走去,沿著有光的地方,應該能出得了虎頭牢獄。”
“好。”申豹點頭,旋即一怔。“唐兄弟,那你呢?”
“我還有事情要辦,不必管我。”
“那好。”申豹也不推托追問,直接拱手說道“唐兄弟,你救我們的這一命,我們記下了。那我們有緣再見,我這就回去通知兄弟幾個了!”
申豹做事也是乾脆果斷,毫不拖泥帶水,立即轉身離去。
等到申豹離開,唐陰地一臉陰笑的看著地上的鬣毒鼠,而後將其中一隻鬣毒鼠開膛破肚,從鬣毒鼠的體內取出一個小小的黑珠子,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將沾著內臟鮮血的黑珠子直接吞下。
陸續從幾隻鬣毒鼠體內取出黑珠子吞下後,唐陰地沿著地道的另外一端,爬了過去。那一端漆黑無比,仿佛深淵,又似乎龍潭。
牢房內。
等候著結果的幾人緊張地圍在一起,負責放哨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外邊。
“來人了。”負責放風的人低聲說道,頓時所有人更加緊張。
牢房外邊的通道上,巡視的兩個衛兵如同往常不徐不疾地走過,兩人低聲交談間,眼睛也稍微瞄了一下各個牢房,見到這些牢房都安然無恙、平靜無事後,他們這才滿意的點頭,繼續交頭接耳。
等經過申豹等人所在的牢房,兩個衛兵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