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釋眾生!
血腥的氣息彌漫整個靜謐的小道,即便晚風亂作,卻依舊沉聚著而無法吹散。
看著地上的具具屍體,花冬與穀秋這對孿生姐妹花嚇得臉色煞白。
在她們的日常中,更多的是唱戲、彈箏、對詩與舞蹈,雖然她們奔波流離,常年在外漂流,受儘各種褻瀆調戲、吃儘各種苦頭,可麵對這種屍橫遍野的情景還是頭一回,短時間腦袋一片空白。
平日裡雖然見慣了不少打鬥的場麵,可那些不過都是青樓裡麵的無賴登徒子被護衛驅趕毆打而已,嚴重的不過見點血,可從未有過取人性命的例子。
在姐妹花雙眼瞪大,掩嘴大駭的時候,古若雲與邢書墨正並肩而立,沉默地看著地上還未冷卻的屍體。
“刺殺數百人這麼大的一個手筆,應當出自何人之手?”刑書墨說道。
“皇室內鬥,自然出自皇室族人之手。這是三皇子敵對之人給三皇子的下馬威,雇傭各路殺手、組織對今晚名單上麵的人逐個進行刺殺,從而對親近或者欲要親近三皇子殿下的人一個血腥的警告,相信過了今夜後,三皇子殿下將會成為孤家寡人。”古若雲眉頭微微一動,說道。
“畢竟三皇子殿下沒有任何實權,也沒有多少資源,這些年來,唯一依仗的就是他的廣交好友。若是這棵稻草真當被人拔了過去,彆說爭奪以後的太子位置,就是能不能活下去,都很難說。”
“這還真是要將三皇子殿下往死裡逼啊。”邢書墨苦笑說道。
奪人資源,斷人財路,比殺人父母還要難受,更何況這是夏侯僵生存的最大依賴。
大皇子掌握數萬兵權,二皇子財富敵國,唯有這個三皇子,可憐巴巴的猶如街頭小孩拽著手中臟兮兮的糖果,而現在,有人居然想要將小孩手中的糖果搶走。
邢書墨突然覺得這位看起來高貴崇尊的三皇子好可憐。
“可又是誰會如此狠心呢?大皇子?二皇子?還是兩位公主?”邢書墨低頭思考揣摩。
“豪門無情,皇家無血緣。”
古若雲丟下了一句話便轉身離開,等到邢書墨回過神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走遠。邢書墨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拉著驚魂未定的姐妹花,跑著追了上去。
“喂,等等我!我們這是要去找暗影樓算帳,還是跟三皇子殿下送情報啊!”
“回雲閣。”古若雲冷淡的聲音飄了過來。
回到雲閣之後,邢書墨找了一個房間將花冬與穀秋這對姐妹花安置好之後,剛出房間,正打算去找古若雲在商量一番,結果沒走多遠,黑暗中就冒出來一個倩影拉著他進入旁邊的小亭子。
邢書墨急忙高喊“喂喂!你是誰?你要乾嘛,我跟你講,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有冤有仇儘管報來,本少爺不怕,對了——那個姑娘,麻煩殺我之前隨便劫個色唄!”
“臭美呢,還劫你的色,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得狗模狗樣的!”一道嬌喝傳來。
“咳咳。”邢書墨輕咳幾聲,整理了下著裝,一本正經地甩了下頭發,看著麵前的女孩子說道“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半夜三更的把本少爺拉到這裡,孤男寡女的,很讓人誤會的,我可不想毀了我為未來妻子堅守貞操的清白。”
來人正是澤夢靜。
今夜的百武大會澤夢靜並沒有受邀參加,一直待在雲閣裡麵練功,見到邢書墨和古若雲回來的動靜,這才剛剛從練功房裡麵出來。
澤夢靜伸出小舌頭呸了一下“剛剛我可是看到你帶回來了兩個女孩,深更半夜的,準沒有什麼好意,我可警告你,不許對不起古學姐,小心我打你——”
邢書墨張嘴正要解釋什麼,一道白影竄了出來,汪汪直叫,撲在了邢書墨懷中,見到小白狗親昵地舔著自己的臉,邢書墨頓然心情愉悅許多,摸了摸小白狗的腦袋,將花冬與穀秋兩個人的事情簡單的跟澤夢靜解釋了一遍。
聽完邢書墨的解釋,澤夢靜臉上的凶氣也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擔憂,握住拳頭狠狠地說道“段天宇那個家夥太可惡了,若是讓我看到他,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讓他欺男霸女,改天我一定帶花冬穀秋去上香,祝願段天宇出門被狗咬死。”
“汪汪!”小白狗配合的叫了一聲。
“————”邢書墨無語,這個小姑娘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暴力了。
不過,這樣的澤夢靜還是挺可愛的,特彆是她噘起來的小嘴,紅彤彤的小臉蛋,讓人有種咬一口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