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常其實都不罵人,但那天實在是沒有忍住,我開始訓斥對方
‘什麼鬼東西?你在說什麼’
那個學弟自己也有些委屈,他說外麵的傳聞是這麼說的,說我仗著一張臉,剛剛入學的時候到處欺騙女生感情,被識破,教訓之後,開始轉頭獵豔男人。”
公輸忌搖頭晃腦一陣,用一種說書人的口吻道
“眾所周知,種花家人刻在骨子裡麵的基因,出了種地,還有就是,勸人從良。”
“那位學弟原本就是從小在外國長大,比較不在意性取向的事情,聽了傳聞,又在籃球場上見了我幾次,於是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一定要讓我收心!”
“所以你收心了嗎?”
我緊鑼密鼓的追問,公輸忌神色古怪的盯著我
“一直都是收著的。”
“我沒有任何的情感經曆。”
“至於那位學弟當然是婉拒了,這個小故事的笑點,其實在於我拒絕他之後,名聲就更差了。”
我有些遺憾的點點頭
“好吧,我還以為”
還以為能夠聽到什麼限製級彆的東西。
公輸忌好似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腹誹
“沒有什麼能值得期待的東西哦。”
“我已經說完我的兩件校園糗事,現在到你了。”
我撓了撓頭,在我貧瘠的人生中挑挑揀揀,乾脆順嘴就將我從前那位玩老虎機的男後桌的事情講了出來、
至於第二件
實在想不起來什麼校園事。
我道
“我的學生時代沒有你那麼波瀾壯闊,我的二叔靠紮紙養活兩個人,他性格比較一根筋馬虎,不會記賬,時常出現忘記收錢,純乾好事的情況。”
“更有些時候,還會存在倒貼或者被騙錢”
遇見路邊乞討的老奶奶,或者是寫字窮遊說自己吃不上飯的學生,都會解囊相助。
這種事情數不勝數,不再贅述。
我心念流轉,繼續道
“正因如此,我們時常有些拮據。我不喜歡挪窩,不喜歡社交,唯一的喜好就是寫作文,因為我們那裡出過一個小有名氣的散文詩人,有專門的激勵獎金。”
“我一直好好讀書,不敢說一路順風順水,但也算是一步一個腳印。”
“周圍那些腳步沒有我快的人,他們應該仰視我,而不是以某種眼光探視,蔑視我。”
“所以,我沒有經曆過你說的那些事情。”
更確切的說,是沒有發展到那一種程度的事情。
碗窯靠近泗水,泗水是著名的中原之河。
傳聞中‘殺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國兩卿’的那位美人就出自泗水邊,這裡的美人自古有名。
這裡的女孩子們其實美人不少,隻是尤為可憐。
經常上學上著上著,就會退學嫁人。
有些女孩子懵懂,讓同齡的男生發現有便宜可占,便會陷入下一個深淵,糊裡糊塗的過完一生。
而我,是一群普普通通女孩子們中,態度最為強硬的那個。
我很早就知道我會走出山村,很早就知道。
隻是我不知道,我努力了那麼多年,最終的夢想,竟然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