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讓一切早就過去了呢?
誰讓這人世,早就已經滄海桑田了呢?
“我心裡有點想殺你們,但是我另一個心告訴我,留下你們也無所謂。”
木下三郎的聲音幽幽從我的身後響起
“可是這樣,我不痛快。”
“不能隻有我難受。”
難受。
難過。
肝腸寸斷。
心頭無名火發泄不出來?
我心頭流轉——
或許,都是。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即將傾倒的公輸忌往我身上提了提
“如果郎君實在心頭不平,我倒是有辦法。”
“我願意獻出二爭春,求郎君放我們倆個走。”
可惜,木下三郎顯然還是沒有聽懂我這個特地談及兩次的‘交換籌碼’。
在他心中,一朵花也不足以掀起什麼波瀾。
身後沒有動靜,我繼續說道
“您覺得您的生平坎坷,不忿,有怨,但您一定不知道人這一生,所求不得的事物更多,更加痛苦。”
“而我們甚至不能像郎君一樣,沒有辦法用時光填補很多東西。”
“白駒過隙之間,人類不但要用自己綿薄,搖搖欲墜的意誌抵擋誘惑的侵襲,為三餐溫飽銅錢瑣碎奔命,甚至,我們還得和歲月賽跑。”
“短壽種的悲哀,向來不足與人說道”
“但,我們才是留不住任何東西,最最痛苦的人。”
“您固然可以把我們殺了,但是如此一來,短壽種的痛苦也就會因為死亡而消散。”
“您也一定是想要我們比您更加難受對吧?”
身後停滯許久的拖遝聲終還是有了動靜
“要按你這麼說,我還絕對不能殺你們?”
“可我不是傻子,我覺得你在騙我。”
我沉了沉氣,岔開了話題
“郎君神通廣大,有沒有騙您,您總會知道的。”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或是五十年之後,郎君來看看我與公輸忌,就知道了。”
“這種事情,我也沒有必要撒謊。”
“空口無憑,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我先留下一對‘二爭春’”
鑒於剛剛木下三郎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
我這回在後麵默默補充道
“二女爭春。”
“我有一對的替身,一女神容秀美,一女雖貌若無鹽,卻勝在彆有風情,供郎君平息怒氣。”
木下三郎似乎思考了些時候,再開口時,聲音終於沾染了些初見時候的玩世不恭
“當真?”
我心中滴血
“小女子,亦無戲言。”
“隻是那兩位女子並不是活人,需要郎君自己尋些靈氣注入,方有神智。”
我這麼一說,果然,被踩中心事的木下三郎顯得更加感興趣
“好,把兩位美人給我,我立馬就放你們走”
“不,我現在立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