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色的氣息衝天而起,氣勢全開的小白此刻仿佛一個魔神,渾身上下都繚繞著血色的氣流。無儘的殺氣,瘋狂的向周圍彌漫,殺氣所籠罩的地方溫度瞬間降到了極點。
目光愈加冰冷的小白,頭忽然微微一側。那被當做標槍扔出的長棍,緊貼著他的麵頰呼嘯而過。麵對哈奴曼緊隨其後的一拳,小白隻是隨意的伸出一隻手掌。
然而就是這看似隨意的一掌,卻仿佛瞬間囊括了哈奴曼周圍的天地。那剛猛的拳勢瞬間湮滅,而哈奴曼也猛然倒飛出去。
咚——
橫飛而出的哈奴曼,重重的撞在一棟建築的牆壁上。巨大的衝擊力,瞬間讓牆壁崩裂,無數裂痕飛快的蔓延。然而還未等哈奴曼喘口氣,一道淩厲的氣息卻讓他寒毛直豎。
來不及多想的他,身子一晃瞬間消失在了原地。而就在他消失的瞬間,一道劍芒倏然一閃而過。‘哧’隨著一聲輕響,哈奴曼剛剛所倚靠的牆壁處,突然出現一道十幾米長的透明劍痕。
咕嘟——
被劍氣擦身而過的哈奴曼,剛剛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死亡的迫近。此刻看著牆壁上的劍痕,心中後怕的他不禁咽了口口水。
此時的哈奴曼,形象看起來十分狼狽。破爛不堪的衣衫上布滿了灰塵,就連他臉上的猴臉麵具,此刻也缺失了一角。
看著緩緩走向自己的人屠,哈奴曼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麼可能!你剛剛進入尊者境界,怎麼可能會擁有著如此恐怖的戰力!”
此刻殺意儘顯的小白,不再給哈奴曼思考的時間。人影閃動,無儘的劍氣瞬間將哈奴曼吞沒。哈奴曼所在的位置,瞬間被劍氣絞的千瘡百孔。
“啊……給我開!”
隨著一聲怒吼,一道氣息衝天而起。漫天的劍氣,瞬間被衝散。滿身劍痕的哈奴曼,此刻已經被鮮血染成了血人。胸口劇烈起伏的他,眼中流出了深深的惶然。隻見他隨手一招,遠處的長棍瞬間飛了回來。
氣機遙指著人屠的哈奴曼,眼中卻流露出了退意。不過他知道人屠不會給他逃走的機會,此刻的他隻能為自己創造出一個生的機會。
“給我殺了他!誰能殺了他!我保他一輩子榮華富貴!”
哈奴曼的話,不僅是對梵門門徒,同時也在說給那些遊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作為最底層的遊民,做夢都想有個翻身的機會。生命在域外戰場上,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如今對於這些遊民來說,如此好的機會絕對值得為之以命相搏。
“殺!”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道喊殺聲。瞬息後,這聲音更是連成了一片。此刻,不僅有梵門的門徒衝向小白。更有無數雙眼透著癲狂的遊民,從各個角落裡殺出。
遊民的隊伍中,不乏聖人甚至至聖的存在。這些人雖然有著遊民的身份,但他們在鎮子裡的待遇卻要好上很多。這些人,就像是鎮子掌控者豢養的一群傭兵。平時供養著他們,必要的時候他們會為掌控者拚死的搏殺。
當然,也有一些人不屑於墮落為走狗。隱藏著自己的戰力,藏身於遊民之中。每個月上繳著巨額的費用,耐心的等待著一步登天的機會。
而此次圍殺小白,無異於就是一個登天的機會。雖然這個行為很危險,但那足以改變命運的許諾,卻讓他們不得不為之瘋狂。
麵對著蜂擁而至的遊民和梵門門徒,小白隻是麵容平淡的揮舞著巨劍。這些人在他的麵前,與螻蟻無異。不過他們雖然不能阻擋住小白的步伐,但卻為哈奴曼爭得了一絲逃走的時間。
就在他們瘋了一般圍殺人屠的時候,扛著長棍的哈奴曼卻飛快的向鎮外逃遁。這個大鎮雖然能夠帶來巨額的財富,但與生命相比,財富卻顯得那般微不足道。
短短幾分鐘內,鎮子裡已經血流成河。小白的周圍,已經出現了一道由屍體壘砌而成的圍牆。然而即便鮮血彙聚成了小溪,屍體堆積成了小山,依舊沒能打消那些遊民的瘋狂。
在他們眼中,此刻的小白就是足以改變他們未來的金山。為了這座金山,他們又何懼瘋魔!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沒有遊民再出來阻擋步伐。隨著小白的殺戮前進,整條街都已經被染成了一片猩紅,放眼看去仿佛整條路都是由屍體堆積而成。
此刻的小白,身上的白衣依舊潔白如初,然而他手中的巨劍卻已經被鮮血染得赤紅。血水,順著那寬大的劍身緩緩滑落。
人屠周圍,此時已經空無一人。瘋魔者,都葬送在了他的劍下。明智的人,此刻也都躲得遠遠的,生怕那殺意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原本嘈雜的鎮子,此刻一片寂靜,就連鳥叫蟲鳴也徹底沉寂。舉目四顧周圍都是空曠的街道,這裡仿佛已經成為了一座死鎮。
偌大的鎮子裡,此刻隻有小白一人走在街上。輕微的腳步聲,此時也顯得異常的響亮。雖然小白的動作看起來十分緩慢,但眨眼的功夫他便走出了鎮子。瞬息之後,更是徹底消失在了遠方。
鎮子內,梵門門徒近乎死絕,遊民也傷亡慘重。雖然小白完全可以不去理會那些遊民和門徒,直接追趕哈奴曼而去。但身為象征著殺戮的人屠,又豈會放任他人的挑釁。
癡迷於劍道,沉淪於殺道。
對於人屠來說,麵對敵人,唯有殺之!
一路狂奔的哈奴曼,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出了多遠。此刻,身處於荒野之中的他扛著長棍一邊前行,一邊劇烈的喘息著。
由於之前在與人屠的碰撞中受了不小的衝擊,一路狂奔之後不禁有些力竭。雖然知道慢慢悠悠的走下去可能會很危險,但這個時候的他也的確沒有力氣再跑了。
此刻的哈奴曼,心裡不禁有些後悔,後悔自己出來的時候為什麼不把通訊器帶在身上。如今徹底與梵門斷了聯係的他,隻能在心裡乾著急。
隨著一陣微風刮過,緩緩前行的哈奴曼動作忽然一頓。下一秒,瞳孔驟然一縮的哈奴曼抽身暴退。就在他躲避的瞬間,一柄巨劍忽然從天而降,深深的插在了他剛剛所站立的位置。
避開攻擊的哈奴曼不敢停留,拚儘全力的他飛快的向遠處逃遁。然而隨著一道人影的一掠而過,插在地上的巨劍突然消失不見。
而急速狂奔的哈奴曼,眼中則突然流露出一抹惶恐。一聲怒吼的他忽然轉身,手中的長棍也猛然橫掃而出。
叮——
一道劍芒倏然閃過,哈奴曼手中的長棍瞬間一分為二。而後退中的哈奴曼,也突然從腰部一分為二,臟器與鮮血瞬間灑了一地。
哈奴曼那摔在地上的上半截,在彌留之際隻吐出了四個字“怎麼……可能!”
噌——
巨劍歸鞘,白衣如雪的人屠看都沒看地上的哈奴曼一眼,便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