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者的手指輕叩著身旁的桌子,輕聲道“如果是拜訪,那就算了,我們兩個老東西實在沒什麼值得讓人惦記的。”
“至於興師問罪,那你們可就找錯人了。我們兩個老家夥雖然長得麵善,但下手可是有點黑!”
說罷,老者輕叩的手指忽然重重的敲在桌麵上。這一瞬,蘇墨兒如遭雷擊,胸腔內的氣血一陣劇烈翻湧。雖然依舊鎮定自若,但臉色卻有些泛白。
靠在蘇墨兒身上的淩蓉,更是身軀猛然一震。額頭滲出汗水的同時,嘴角也有鮮血溢出。一隻手捂著胸口的她,張嘴大力的喘息。
隨著老者最後一指的落下,淩蓉隻感覺心臟仿佛要炸開了一般。那種無法言語的痛苦,讓她整個人都在止不住的戰栗。
看了眼麵無血色的淩蓉,蘇墨兒目光一凝,冷聲道“兩位先聲奪人的戲碼,也該告一段落了吧。我蘇墨兒雖然修為不如你們,但此時的價值卻遠超二位。即便你們敢痛下殺手,恐怕二位的主子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蘇墨兒話音一落,屋內頓時一片寂靜,氣氛也在這一刻顯得有些凝重。
良久之後,一陣突如其來的大笑打破了屋內的寂靜。隻見那白衣老者扭頭看向身旁的黑袍老人,輕笑道“老狐狸的眼光的確不錯,咱們兩個老東西的做法,反倒顯得有些下作了。”
隨著身上壓力的消失,淩蓉忍不住長舒一口氣。而攙扶著她的蘇墨兒,卻依舊冷著一張臉,輕聲道“兩位老先生的下馬威,晚輩記住了!我們來日方長!”
聞言,一直未開口的黑袍老人輕聲道“不愧是老狐狸的徒弟,與那老東西一樣的記仇。”
見淩蓉無大礙後,蘇墨兒不請自便的坐到了兩名老者對麵,沉聲道“晚輩要與聖主做筆交易,不知兩位前輩能否做得了主?”
兩名老者相視一眼後,白衣老者開口道“聖主既然讓我們前來餘州,自然可以全權代表。”
“好!”
蘇墨兒黛眉微蹙,正色道“當年甲午之亂,老兵主生死未卜,這麼多年一直下落不明。”
聽蘇墨兒提起當年往事,兩名老者都是臉色微變,心中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經過死囚的多年努力,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終於有了發現。”
說著,蘇墨兒掏出一張照片推到兩人麵前,沉聲道“兩位前輩應該知道,我死囚在境內已無根基。雖然有所發現,但有些事情卻很難實施,所以希望炎黃閣的諸位能夠伸出援手。”
對於桌子上的照片,兩名老者都隻是隨意的掃了一眼。雖然兩人神色沒有異樣,但眼神卻都顯得有些不自然。
聽了蘇墨兒的話,白衣老者開口道“你想讓我們做什麼?”
蘇墨兒隨手一招,桌子上的照片瞬間飄回她的手裡。伸出手指點了點有些陰暗的畫麵,蘇墨兒冷聲道“經過我死囚的調查,發現這處暗室應該位於燕京,至於具體位置就隻能依仗諸位的援手了。”
“哼哼……”
白衣老者冷然一笑,沉聲道“一張昏暗的照片而已,你怎麼就知道是在燕京?”
聞言,蘇墨兒倏然看向白衣老者,眯眼輕笑道“我說在燕京,它就在燕京!”
白衣老者臉色一沉,身上瞬間彌漫出一絲寒意。麵對流露出殺意的白衣老者,蘇墨兒毫不示弱,一雙眼眸中同樣閃爍著寒意。
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黑袍老人開口道“蘇小姐既然如此說,料想是有了確鑿的證據。”
“不知蘇小姐希望我們炎黃閣如何做?”
見黑袍老人開口打圓場,蘇墨兒臉上的寒意瞬間斂去,輕笑道“其實很簡單,雲哥這些年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老兵主,所以我希望他們父子能夠早已重逢。”
“哦,對了。我的婆婆長孫嫻目前也在燕京,還希望炎黃閣的諸位能夠安全的將他們送回餘州。對於諸位的援手,我代表兵主向各位表示感謝了。”
“哼!我們好像還沒有答應吧!”臉色陰沉的白衣老者,眼神顯得有些不善。
嘴角含笑的蘇墨兒,柔聲道“不知當年的雪嶺,有沒有您老的身影?”
“放肆!”
一掌拍碎桌子的白衣老者,身上的氣息猶如下山猛虎般撲向蘇墨兒。
這一刻的蘇墨兒針鋒相對,隨著兩股氣息的碰撞,兩人之間頓時一陣激蕩。本就四分五裂的桌子,瞬間被兩股力量絞成齏粉。
忽然,蘇墨兒的身子猛地一顫,嘴角滲出一縷鮮血。
這一刻,白衣老者也麵露驚訝,沉聲道“至尊巔峰!那老東西還真是舍得出來!”
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蘇墨兒輕笑道“兩位,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如果兩位做不了主的話,我想雲哥會很願意親自去燕京與聖主交談。”
站起身的蘇墨兒,微笑道“兩位前輩,晚輩告辭了。”
蘇墨兒兩人離開後,房間內突然傳來聖主的聲音“轉告蘇墨兒,這件事炎黃閣會鼎力相助。”
剛剛房間內所發生的一切,都通過網絡被遠在燕京的聖主看在眼裡。這一刻的聖主,還真恨龍主無能,沒能在離京之路上乾掉這個女人。
此時的聖主突然發現,這個女子似乎要比老狐狸還要難纏。最起碼,老狐狸在的時候沒有直接威脅到他聖天心的頭上。
雖然心中憤恨這個蘇墨兒,但此時的聖主卻隻能被牽著鼻子走,誰讓他被人抓住了不敢與兵主決裂的軟肋。
如果說之前蘇墨兒給出的表態是出炮的話,那這次與聖主的交易則是出車將到底。
一天之內,被同一個女子兩次將軍。堂堂聖主,心中怎能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