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雲蘇墨兒!
凝視著遠處那道年輕的身影,滿是腐朽之氣的老者開口道“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你父親的影子。也是這般的年齡,也是這般的銳不可當。隻可惜你父親索取的太多,所以才會遭遇厄運。”
長衫老者的眼神顯得有些怪異,不過片刻後他卻淡然一笑,輕聲道“說起來,他也算是父親的晚輩,能夠在他身上看到父親的影子,倒也並不奇怪。”
稍稍一頓後,長衫老者繼續說道“墓主叔叔,您說我父親還活著嗎?”
聽到這個問題,被稱為墓主的老人沉默了許久“這我可不知道,不過那老東西驚才豔豔,想必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聞言,長衫老者先是勾唇一笑,隨後沉聲道“既然還有一線生機,可為什麼這麼多年遲遲沒有現身?”
墓主忽然蹙了蹙眉頭,雖然眼眸出現了些許的變化,但卻並未去回答長衫老者的話。
對此,長衫老者也並不在意,在他看來恐怕這個世間沒有人知曉真正的答案。短暫的沉默之後,長衫老者輕笑道“您老看他可有進入第三境的可能?”
對於這個問題,墓主毫不猶豫的說道“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彆看他進入問道境的時間並不長,但他所在的高度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所欠缺的隻是一個契機。”
聽了墓主的話,長衫老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後,輕聲道“難道在昆侖山脈真的有什麼奇遇?”
墓主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長衫老者,沉聲道“昆侖山脈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難道你一點也不知曉?”
長衫老者搖搖頭,開口道“不是不知道,而是有些不相信而已。一個死了幾十年的老鬼,竟然能夠給他的後人留下如此奇遇,說起來委實是匪夷所思。況且禹王鼎早已不在昆侖山脈,即便有龍脈之力為輔,這件事說起來也過於虛幻。”
對於長衫老者的話,墓主卻是一陣大笑,開口道“虛幻?第三境,長生夢,龍脈之力,鎮國神器,哪一個不是過於虛幻。有些東西,沒見過未必就是不存在。如今的人,總喜歡用自己的淺薄見識去揣測未知,總是想能夠用自己的認知去解釋不解,一旦道理說不通了,就會習慣性的歸咎於古人的愚昧。”
“你的父親能夠有那般的成就,靠的是什麼?難道你這個做兒子的不清楚?”
麵對墓主的質問,長衫老者不禁愣了一下。片刻後,苦笑道“唉!沒想到年紀大了,思想竟然也變得固步自封。您老說的對,是我淺薄了。”
“如果是虛幻,我與父親所追求的豈不也成了妄想。這記自扇耳光,打的好啊!”
聞言,墓主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不過下一瞬,他便目光一凝,沉聲道“那小子發現我們了!”
長衫老者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愕然,扭頭看去,隻見古雲有意無意的向兩人所在位置瞥了一眼。
接觸到古雲的目光,長衫老者顯得十分詫異。眉頭微蹙的他,仿佛對古雲的表現有些吃驚。
“出乎意料?”
聽到墓主的聲音,長衫老者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開口道“沒想到在您老身邊,他竟然也能夠發現我們。”
墓主淡然一笑,輕聲道“他雖然有所察覺,但還沒有真正的發現我們,不過能夠擁有如此敏銳的感知,也算是委實難得。”
“要不要過去見一見?”
長衫老者搖了搖頭,輕笑道“算了吧!雖然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不過估計他不會想見我。”
“嗬嗬……”墓主微微一笑,輕聲道,“如果沒有你的暗中相助,他可沒有那麼容易斬殺山姆大帝。”
“還是算了吧!我出手幫他也是有所圖。”
停頓兩秒後,長衫老者繼續說道“您老怎麼看聖塵心,她可有資格接任魂主的位置。”
墓主沉吟片刻後,開口道“要說能力,那丫頭還是有的。在我大墓,她算得上是絕對的佼佼者,接任魂主之位不成問題。不過與眼前這小子相比,還是要遜色一些。原本兩人還能夠旗鼓相當,如今那丫頭已經被徹底的甩在了後麵。”
“那丫頭已經進入魂殿進行修行,在禹王鼎的輔助下,估計可以再次縮小兩人之間的差距。”提起禹王鼎,長衫老者的臉上閃過一抹異色。
將這抹神色儘收眼底的墓主,嘴角勾起一抹饒有深意的淺笑“即便有禹王鼎相助又如何?她畢竟不是雲家的人,沒有雲家的血脈根本不可能徹底打開禹王鼎的封印。雖有龍脈之力加持,但那丫頭太過感情用事。夏國的變故,恐怕會對她的心境造成影響。”
“如果不能打破這道桎梏,那丫頭的道也算是走到儘頭了。”
長衫老者的眸光忽然變得閃爍,顯然心境發生了某種變化。短暫的沉默之後,他才輕笑道“墓主叔叔,我們也許久未見了,尋上個地方喝幾杯,如何?”
墓主嘴角勾起笑意,輕聲道“好啊!”
就在兩人消失的瞬間,古雲再一次看向那個地方。雖然仍舊沒任何發現,但他總感覺有人站在那裡偷偷注視著一切。
此刻的西裝老者和紅衣主教已經戰至膠著,兩人碰撞所產生的氣浪,猶如狂風一般不斷呼嘯。其他帝者的戰場不斷被擠壓,甚至兩個倒黴蛋直接被他們的戰鬥餘波絞成了碎肉。
雖然紅衣主教理智尚存,但四肢已經完全不聽從他的擺布。一雙手將權杖舞動的虎虎生風,每一次揮動都會凶狠的砸向老者要害。
老者的一雙拳頭猶如鐵鑄,與沉重的權杖硬碰硬竟然絲毫不落下風。雖然老人家依舊麵容淡然,但一雙眸子中卻深埋著焦慮。
雖然他戰力在紅衣主教之上,可如此死拚下去,恐怕最終隻會兩敗俱傷。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可不想讓兵主坐享其成。
可看著此刻仿佛旁觀者的古雲,他又絲毫沒有辦法。一刻不能擺脫糾纏的紅衣主教,他就一刻不能靠近淺笑看戲的兵主。
“老爺子,快想想辦法!再這麼下去,我們兩個恐怕都會凶多吉少!”
要說著急,此刻的紅衣主教才是心急如焚。明明意識清楚,可身體就是不受控製。這種提線木偶的感覺,讓他生不如死。
一拳將紅衣主教逼退後,老者沉聲道“你自己的身體你都沒有辦法,我能怎麼辦?”
老者話音剛落,一道勁風便直奔他的腦袋。伴隨著紅衣主教的一聲輕歎,老者隻能無奈的揮動起拳頭。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