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奕來的時候情緒是很激動的。
至少從靳川從他的表現來解析，程奕十分激動。
他坐在包廂裡，就聽到外麵傳來吳廣慶大聲的提醒。
“304！304包廂！”
話音剛落，就看到程奕一臉興奮的跑到了包廂門口。
程奕差點跑過，好在有吳廣慶的提醒，他反應了過來。
然後扶著包廂鏤空的牆體咧嘴傻笑。
他第一眼知道那個是姐姐程瑜，因為包廂內隻有姐姐一個成年女性。
姐姐和他心目中期望的一樣，她應該是優雅明媚的，她的笑容應該是溫暖柔和的。
同樣，如他在學校裡看到同學的姐姐一樣，應該是厲害的，對他不怎麼客氣，指使來指使去的。
這一切的期望都得到了印證。
情緒激動的程奕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好。
程瑜就對著他輕輕一笑揚了揚頭。
“來了？過來坐這兒！”
這一刻的程奕是呆愣的，他哦了一聲乖乖的坐過去。
心中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對味了！就是這樣，這就是他的姐姐。
屁股剛挨到椅子上，他又像被針紮了一樣跳了起來。
他差點忘了，還沒問好呢。
明明來的路上想了很多話要說的，話到嘴邊，程奕卻卡殼了。
他輕輕的喊了聲姐，再對上姐姐那雙明亮有神帶著一絲探究的眼睛。
他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不敢對視。
可下一刻，他又與一雙呆萌好奇的眼睛對視上了。
這是姐姐和姐夫的孩子嘛？她好可愛啊！
比班裡那些無事可做的同學選舉的班花可愛百倍千倍！
額……
好像這麼比喻有點不合適，但程奕一時間想不到其他的了。
“乾啥呢一驚一乍的，屁股著火了？”
程家棟的聲音驟然響起。
程奕被老爸的聲音驚了一下，不過聽到熟悉的聲音，他倒是一下子沒那麼緊張了。
他對著小家夥輕輕一笑，然後緩緩抬頭看向其他人。
一一問好。
“爸爸，姐夫，叔叔，額……”
一圈問完他又把目光看向了小家夥，沉吟著不知道如何開口。
應該是小外甥女？
好在靳川很快給他解了圍，摸著小家夥的腦袋介紹道。
“這是糖糖，糖糖你要喊舅舅的。”
這麼小的舅舅嘛？小胖團想到了魔都的小表叔，小表叔也不老，他就得喊表叔。
這個舅舅也一樣不老。
不過小胖團並沒有過多的糾結，反正走到哪裡她都是最小的，已經習慣了。
她趴在姐姐的膝蓋上，仰著小臉蛋清脆的喊了一聲。
“舅舅~”
聲音有點大，小家夥向來嗓門就大。
程奕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傻笑，伸手撓了撓後腦勺。
這個小外甥女好社牛啊。
不過讓他不好意思的還在後麵呢。
人到齊了，一直在門口守著的服務員小哥問了一聲是否上菜。
得到同意後他就三步並作兩步，去傳菜區布置。
包廂裡雖然沒有外人，但比剛才更加沉默了。
大家不約而同的把空間留給這對姐弟。
程瑜卻有點尷尬不知從何聊起。
程奕沒有尷尬，但他先入為主的認為姐姐是強勢的一方，應該等姐姐問他他再回答。
於是氣氛就這樣尷尬住了。
小胖團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捏著手裡沒吃完的點心來到了程奕身邊。
小舅舅比小表叔好看一點，膚淺的小家夥也是個看臉吃飯的人。
於是她主動來找小舅舅說話。
她的嘴裡還嚼吧著點心，含含糊糊的問道。
“小舅舅糖糖以前咋沒見過你呀？”
這第一句話就插在了程奕的肺管子上，老父親聽著一陣頭大想在她的小屁股上來兩巴掌。
就是不知道程奕反應沒反應過來。
“糖糖你才來過幾次京都啊你就沒見過，你程爺爺你不是也第一次見嘛？”
老父親提點過後，小家夥恍然大悟，回頭瞅了老父親一眼又看向程奕。
“對哦！那小舅舅你幾歲呀？你和小表叔誰大一點？”
“額，十一歲。”
程奕不知道小家夥口中的小表叔是誰，不過他對這個問題有點不適應。
沒見過殺豬也見過豬跑。
他覺得這種問年齡的問題不應該長輩問晚輩嘛？
於是他立馬反客為主看向小家夥。
“那糖糖你幾歲了？”
“糖糖四歲哦！糖糖已經是大孩子了！小舅舅你現在上幾年級呀？”
不適的感覺又來了，程奕哭笑不得又不得不回答小家夥。
“六年級，馬上上初中了。”
這乖巧的回答讓程奕感覺自己好不爭氣啊！
他是長輩啊！
可惜還沒等到他反問，小家夥的問題接踵而來。
“那糖糖知道了！小表叔沒有你大，他才二年級！小舅舅你作業多不多呀？難不難呀？”
“還…還好吧，我寫作業挺快的，你寫不寫作業糖糖？”
“不寫！糖糖不喜歡寫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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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團說的理直氣壯，讓程奕直接麻瓜了。
他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反問一下，被小家夥直接打擊完了。
他越發的感覺自己這個長輩是假的了，他好乖啊，又回答問題又寫作業的。
比他還小的外甥女卻像吳叔叔口中的社會人一樣。
社牛的不行，一句接著一句問，重點是她還不寫作業！
小胖團逮著程奕又問了好一會兒，直到飯菜上桌她才消停。
是靳川喊她過去的，不然這小家夥還能嘮一會兒。
再讓小家夥耽誤會，程瑜姐弟倆跟沒見麵有什麼兩樣，話都說不上兩句。
害怕小家夥又湊過去攪局，靳川把她放在自己和老程的中間坐下。
然後拽著她的小胳膊把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白嫩嫩的圓潤手腕。
靳川下意識的捏了捏，手感賊好。
“行了，想吃哪個給爸爸說。”
小胖團手裡握著正常的筷子，有點不適應的抓握著，聞言點了點小腦袋。
注意力還是放在手裡的筷子上。
這個筷子比她在家裡的筷子重一點點。
她正適應著，麵前的小碗裡已經被爺爺程家棟夾了兩片烤鴨。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京都的烤鴨聞名中外，在京都但凡大一點的飯店，都有一道招牌烤鴨。
正不正宗小胖團暫時分辨不來，反正她是來者不拒。
一邊給爺爺嘿嘿憨笑一聲，一邊動作生疏的握著筷子的中下端，小腦袋湊到碗邊。
程家棟動作不停，轉著桌每樣菜都給小家夥夾一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