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融融,萬物複蘇,一群新燕啼鳴,動人悅耳。
花家離大將軍府並不遠,迎親隊伍很快就回到了大將軍府。
葉澤霖下馬,花扶疏被喜娘請出了喜轎,花扶疏放下掩麵的卻扇,惱著葉澤霖,見狀,喜娘連忙拉起卻扇,掩著花扶疏的臉,還道新娘子不遮麵不吉利。
吉時將至,花扶疏跨火盆,踩馬鞍,喜娘念念有詞,與葉澤霖進了正堂。
葉世衡與歐陽夫人正襟危坐,麵露喜色,司儀道“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歐陽夫人理了理衣裳,葉世衡正了正衣襟。
司儀高聲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葉澤霖轉身,花扶疏卻遲疑著,想到出門前母親那番苦口婆心的話,也轉身了身,與葉澤霖並肩。
葉澤霖兩掌交疊,左手外,右手內,兩拇指挺立,手臂推前,身子盤折對天一拜。
花扶疏兩手握著卻扇扇柄,屈膝與天一拜。
二拜高堂,麵對座上的葉世衡與歐陽夫人,亦是如此。
三拜過後,大禮一成,花扶疏被送入了喜房,即是蓬萊居。
賓客們有幾位是葉澤霖的至交好友,花扶疏送去喜房,葉澤霖便去招待好友了。
進入了蓬萊居,花扶疏將喜娘留在屋外,屋內僅有她與三巧二人。
花扶疏隨手扔了掩麵的卻扇,往床榻走去,捶著胳膊,念道“累死了本姑娘了,成婚就是麻煩。”
三巧拾起了卻扇,隻見卻扇的扇麵是喜鵲登枝的圖樣,喜鵲活靈活現,梅枝栩栩如生。她走過去,“姑娘,卻扇不可亂扔,一會兒姑爺見了不好。”
花扶疏坐著,握起了拳頭,“葉澤霖那廝若敢進來,本姑娘不把他打出去就不姓花。”
三巧道“姑娘,進了葉家的門,拜了天地,你就不是姓花了。”
進了這家的門,又是拜了天地,便是葉澤霖的妻了。
花扶疏知這是事實,可她是不會承認的這樁婚事的。
花扶疏不悅道“去去,你是誰的丫頭,竟幫著外人說話?”
三巧語塞,她隻是想告訴花扶疏這是事實而已。
花扶疏卸下重重的花冠,丟在床榻一角,懶洋洋躺下。
三巧捧起花冠,放在妝台上,搬來一張圓凳坐著,看著花扶疏。
花扶疏睡了半天,三巧就看了半天。
夕陽西垂,夜色漸晚,賓客已散,大將軍府點上了燈火,處處明亮。
花扶疏悠悠轉醒,三巧取來步搖等首飾,花扶疏不肯配戴,三巧好言好語勸說下,花扶疏才勉強戴上。
花扶疏靜坐榻上,身著緋色長裙,腰束緋紅錦帶,外披青綠廣袖長袍,金線密織的梅花紋與發上的兩隻嵌寶石梅花金步搖相映成輝,發飾雖不多,也能透出幾分雍華來。
那雙杏眼圓潤明亮,澄澈如水,在燭火映襯下,她的肌膚似往日更雪白了一分。
不是傾城牡丹姿,也是清秀楊柳色。
三巧興奮道“姑娘,你可比城北那楊家綠漪姑娘漂亮多了,果然是蘇年城南的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