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霸道媽咪得寵著!
夜靜悄悄的,臥室內落針可聞,門窗緊閉,裴歡躺在床上,失神的看著天花板,她覺得自己像跌入了一個無儘的黑洞,錯綜複雜的分岔路口,她不知道從哪兒從哪條路才能走出去。
她淩亂的不能自已。
她沒能出去,依舊睡在了他的床上,心裡一直徘徊著宋湛南的那句“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他說這話時眼神像是被冰冷的雨擊破的玉帛,裂痕斑斑。
宋湛南怎可出現那種神情
在裴歡認識他之初,她一直認為宋湛南就是那種瀟灑紅塵、走街串巷拈花惹草、揮揮手不帶走一片感情的公子哥,一生順遂又坦蕩的毫無心事和傷心之事。
可現在
她不想閉眼,一閉眼宋湛南說那話的晦暗眼神就在她腦海裡。
她似是真的有愧於他。
她想起以前,是他給她了工作平台,給她安插了一個根本不需要的工作崗位,是他護著她在會所裡不受欺負。
她永遠記得在那個山溝裡拍戲,她險些被強,是他及時出現救了她。
那一晚他對她說即使有人想把你埋在泥土裡,你也是顆獨一無二的種子。
這句話她會一輩子記得。
他給了她精神上無法替代的力量。
一年多這一年多的生活裡,宋湛南占據了他一半,好多的細枝末節,都記憶猶新。
但她又清楚的明白,感情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她要追求的是另外的理想。
而她和宋湛南本來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想若是有愧疚,那也隻能愧疚下去,若把愧疚潑灑,那終究會變成淤泥,最後無法收拾。
眼睛睜的發疼,裴歡起來,到了陽台。
不遠處有人在放煙花,這麼晚還在放,煙花平地而起,衝向墨黑的天空,又下來,姹紫嫣紅,五光十色,燦爛的光芒如雨而下。
時間過得真快,在京海她都過了兩個年了,她也離開了原生家庭,隻要父親不病,以後她也不用回去。
隻是遺憾,她還想和爸爸看一次煙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實現。
側頭。
隔壁就是自己家的陽台,窗簾開著,窗戶也沒關。
她猛然冒出來一個想法,她是不是能從這兒跳過去。
她丈量了一下兩個陽台之間的距離,有兩米。
不行,這個距離她跳不了。
她也不知道在家裡的那些記者走了沒有,張小彩會不會害怕,記者有沒有在她家胡亂拍攝。
這個小區嚴詠說安全措施做的非常好,這麼多的記者一窩蜂似的到了她家門口,這叫好?
看來有必要找物業談一談。
早晨,天空泛起魚肚白。
裴歡起床,她小心翼翼的到客廳,宋湛南還在睡,腿蜷縮著。
她沒有多看,往外走,現在外麵那些人應該走了吧。
可經過沙發時,不經意的一回頭看到了他擱在額頭上的手。
昨晚上被碎碗割傷的手指又紅又腫,腫的像個香腸。
裴歡站在那兒,在給他上不上藥的想法裡糾結許久。
想了想罷。
大少爺應該會給自己處理,她不能再和他有一點的肢體接觸,即使是關心,最好也彆有,她離開。
轉身走到門口時,宋湛南的眸掀了掀,眼裡灰暗的流泄了出來,像冰渣一樣。
不過轉瞬又把眼睛閉上。
裴歡輕輕的打開門,外麵
五六個人在打地鋪。
裴歡“”
她無法想象這個畫麵,為了堵她,家都不回,在走道理過夜,也不怕冷!
她沒有口罩,就把外套的帽子戴上,出去。
天才剛亮,樓棟的走道裡還昏昏沉沉,她想悄咪咪的離開。
裴歡輕輕的關上門,從人堆的縫隙裡走。去自己家肯定是來不及,那就下樓。
可總是不如願,才跨過了一個人,腳踝就被捉住,她一愣。
有人起來,嘿了一聲,聲控燈點亮,燈光有點刺眼,她閉了閉眸。
“裴歡?”
有人認出了她。
裴歡睜眼。
“裴歡?真是你啊!”
這兩句話,讓大家都醒了,一醒他們就拿著相機對著裴歡開始拍。
裴歡捂著臉後退,靠在牆上,閃光燈更加刺眼。
記者道“原來你住在1502,我們還以為你住1501。”
1502是宋湛南家。
裴歡這會兒不能解釋她從那個屋子出來,她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