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妮也氣得不行,當場就要衝到夏家去,找那個背後嚼舌頭的夏嬸算賬。
小酒連忙拉住她,“娘,你彆急,這兩天自然有人會找她,你就放心吧,這事咱們必須給她個教訓。
以後咱家的造紙坊開起來了,事兒會越來越多,她那嘴管不住,還不知道會編些什麼出來?”
拉住了林大妮,小酒又把路上跟張海生說的話,對著林大妮又說了一遍。
“反正你倆也不想以後我大哥和小牛為了你們偏心的事和我鬨生分了吧?我還是那句話自己的兒子自己疼,你不疼沒人替你疼。”
林大妮這次也算是聽進去了,隻不過還是撇撇嘴,不搭理小酒的話就是了。
趁著今天還有時間,小酒又跑到工坊地裡,和劉師傅又聊了半天。
工坊的幾個池子,鋪底打邊已經做好了兩個,水也滿上了,目前看來,沒有漏水滲水的狀況。
曬場的地也平整得差不多了,定做的三口大鍋,明天就能送來裝上,曬架也做好了。
造紙工具早就送過來了,放在曬場上,擺放得整整齊齊。
“我們現在就可以收材料了,劉師傅,咱們這幾個村啥都缺,就是不缺造紙的材料,你看咱們定個什麼價格收合適?”
“還有工人呢?咱們得招工人,先招八個工人吧,就是這月錢,咱們給多少合適?”
劉師傅看著不遠處,還有工匠在給最後兩個池子鋪底打邊。
頭也不回的道“咱們這裡就靠著白崖老森林,旁邊不遠就是黑竹林,村裡人砍柴砍竹子都方便得很。
我看出一百斤兩文錢就夠了,多的是人願意乾。那些勞力好的,一天怎麼也能砍個幾百斤。價格定高了,成本就高。
咱們工坊剛開始,得先看看一刀紙的本錢是多少?盈利多少才行,一開始也收不了那麼多,還得定量收才行。。”
“至於工人,現在秋收已過,馬上就要到冬天了,村裡都是沒事做的莊稼漢,他們不是熟手,還得咱們教,一個月給一百五十文差不多了,先做起來再說。”
小酒本來想著收造紙材料的價格,定在一百斤三文到五文之間,沒想到劉師傅說一百斤兩文錢。
月錢一個工人一月兩三百文,也沒想到劉師傅說一百五十文差不多了,這是比資本家還資本家啊。
“會不會收得太便宜了?沒人乾?砍柴砍竹子可不輕鬆。月錢一個月一百五十文,會有人願意來乾活嗎?造紙坊的活可累人了。”
小酒試探著問道。
“放心吧東家,要不是咱們造紙坊剛開,想跟村裡人結個好人緣,我本來想著一文錢一百斤收的。”
“再說那月錢,彆說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就是莊稼正要人的時候,一個月一百五十文月錢,也多的是人搶著來。
不瞞你說東家,一百五十文的月錢,就我們村裡都有人想來乾活呢。要不是造紙坊剛開始,得顧著本村的人,我都想讓我們村裡的人來掙點錢。”
“嘶”
小酒聽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這劉師傅比她還狠呐,有做資本家的潛質啊。
“行,劉師傅你是工坊管事,你說了算,我和我爹這就去找村長,把收造紙材料和招工人的事說一下。”
小酒趕忙跑回前院,找到她爹,父女倆又趕到村長家,把收材料和招工人的事說了一下。
村長一聽說一百斤竹子,桑樹,構樹,不分主乾還是樹枝都是兩文錢,頓時眼睛就亮了。
然後又聽說在張家造紙坊乾活一個月能拿一百五十文,眼睛更亮了。
這個時節,秋收已過,肅陽郡這邊,冬天地裡根本種不了什麼農作物,隻能翻翻地後,就空在那裡,等明年開春再播種。
整個秋冬季人人都沒活乾,也沒收入,小酒家收造紙原材料,還招八個工人,這等於是給村裡人了一個秋冬都能掙錢的活路啊。
這還有什麼說的呢?
村長先是把自己家三個兒子填進了造紙坊工人的名額裡,又問清楚了張家隻收竹子,桑樹,和構樹,青檀樹,苧麻,杉樹
他喜滋滋提起小鑼,便在村裡開始滿村的走動,不住敲鑼喊話了。
“當當當”
“咱村張海生家造紙坊招工了,一個月月錢一百五十文,包吃不包住,隻收五人,要去的趕緊來找我報名,遲來的排不上名兒拍大腿了。”
“當當當”
“咱村張海生家收造紙材料,構樹,桑樹,青檀樹,杉樹,苧麻,老竹子,通通一百斤兩文錢收了,大家夥這秋冬就可勁兒的乾活吧,都不用守在家裡數著兩碗麵糊糊過冬了”
小酒回到家後,也寫了張告示,把收購材料的種類和價格都寫好後,貼在院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