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衛衝著小酒抱拳行禮,滿臉喜悅的道“我家七爺的傷能夠這麼快開始愈合,都是小酒姑娘的功勞,在下多謝小酒姑娘。”
“不用謝,這也不是我的功勞,是我和我師父一起努力的結果。你要謝,主要得謝謝我師父,那天晚上,要是我師父不堅持把你家七爺撿回來,你現在正忙著給你家七爺挖坑呢。”
應衛一聽,臉色瞬間大變,他偷眼看了一下趙阿七,發現他臉上竟然沒有生氣的樣子。
趙阿七點頭,“小酒姑娘說的對,是要好生謝謝你們師徒才是。”
“你也彆太客氣了,你這位下屬已經付過診金藥錢了,我們師徒收人錢財替人治病,也是應該的。”
小酒繼續說了幾句後,又對應衛道“你點的灸羊肉,晚飯就能吃上了,那隻羊五百文,我爹替你們買了又送來,還幫你們殺好,收五十文辛苦費不多吧?”
“不多不多,按我說,這還收少了,一隻羊才五百文,這也太便宜了。就是不知道夠不夠吃的,應該麻煩你爹多買兩隻才是。”
應衛搓著手連連陪笑道。
小酒聞言,嘴角一扯,“一隻羊,你們一頓就能吃完?”
應衛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一人吃完一隻羊應該沒問題,我家七爺也沒問題。”
小酒的嘴扯得更厲害了,這是饕鬄兄弟二人組嗎?這麼能吃的嗎?一人就能吃一隻羊?
想了想,她道“要不我讓我爹再買幾隻回來?”
應衛馬上道“好好好,那再好不過了,多買幾隻,吃不完養著,過兩天就吃完了。”
小酒的眼睛在這二人身上轉來轉去,真是土豪啊,一人能吃一隻羊,還要多買點,養著吃。
照他們這種吃法,誰家養得起啊,不愧是張口閉口叫爺的人,就是有錢。
“行,我讓我爹再買幾隻回來。”
小酒一轉身,又去後院叫她爹繼續去買羊。
張海生無奈,隻好又回野牛村去收羊了。
看診房裡隻剩下應衛和趙阿七的時候,應衛把門關上,小聲對趙阿七道“七爺,屬下剛才看到了小酒姑娘的爹殺羊,他不但是個練家子,而且,屬下敢肯定,他殺過人,殺過很多人。”
趙阿七聞言,眉毛跳了一下,他相信應衛的眼光。
他們兩人都是在無數殺戮場裡衝殺出來的,判斷一個人是不是練家子?有沒有殺過人?是不會判斷錯的。
“想不到,在這鄉野之地,還能遇到一個久經殺場的練家子。那小酒姑娘又小小年紀便醫術精絕,看來這一家子都不簡單啊。”
應衛看著趙阿七臉上的神色,有些糾結的道“這樣的人還隱居在這種鄉野之中,甘心貧寒過日子,連自己的孩子也甘願讓她在這種苦寒之地受苦,隻怕是天大的有不得已的原因。”
趙阿七眼眸微沉,“讓影三去查查,這二十年來所有的武林通緝犯人,看看有沒有對得上號的?嗯,不隻是武林中人,但凡是有武力的通緝犯都查一查。”
“是。”
應衛說完後,看著趙阿七又猶豫道“屬下覺得,小酒姑娘似乎並不知道她爹是什麼人?”
說完後,他就出了看診房,走出院子,往於家不遠處的一個小林子裡飛躍而去。
趙阿七半躺在床上,腦海裡浮現出小酒那灑脫爛漫的樣子,仿佛又在嬌憨的責怪他不遵醫囑,胡亂動彈一般。
他在這裡養傷的幾日,對小酒和於懷恩這一對師徒,自認為是已經有了很深的了解。
他知道於懷恩悲天憫人,心懷濟世救人的宏願,並且也在身體力行的做到。
小酒雖說看似斤斤計較,有些財迷,可她從未對來求診的窮苦人家另眼相看過。
診治的時候,都是儘職儘責儘力,儘管對於懷恩動不動就免費診治,免費施藥頗有微詞,可也不耽誤她給那些病人看診拿藥。
無非就是在她師父麵前會碎碎念叨幾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