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夭皇後成長記!
歐陽瑾欲大聲爭辯,明珠道“這位公子,恕小女子冒昧,賓客單子上似乎沒有你的名字。”
那人臉龐瞬間漲得通紅。
之前被一眾小姐甩臉色,也沒見他臉紅成這樣。
“我是……我是……單子上沒有我的名字難道我就不能來麼!”
明珠柳眉倒豎,喝道“皇宮重地,敢問你受何人指使、有何居心,竟敢擅闖皇宮!”
侍衛們不是吃閒飯的,當即就走上前來。
不想這人徹底不要臉,竟指著她道“你與我暗通款曲,明明是你差人引我來的!”
明珠冷笑“沒有那個腦子,就說謊話之前打個草稿。你當我們在場的人都是傻子麼?”
歐陽瑾從懷裡掏出一張字紙揚一揚“我們是琅琊老鄉,自幼相識,你讓我作首詩來獻給你,你好出風頭!”
明珠並不去接,笑道“且不說我生在永和城,不曾回過琅琊;我若想出風頭,自己做一首便可,還需要你這種貨色來丟臉麼?”
劉紅菱一把抽過字紙仔細看了,衝明珠道“蕭姐姐,這可是你的字呢。”
哦,原來不是真傻,是有備而來。
也夠傻的。
明珠笑道“妹妹幾時見過我的字?幾時這麼熟悉我的字?”
劉紅菱麵不改色道“姐姐字如桃花,妹妹過目不忘。”
明珠此刻反而希望兩位皇子中有一位能來,越快越好。
陳韻箏在旁邊看了,也道“沒想到蕭姐姐寫起自己來,還真是文采飛揚,比平日更勝一籌呢。”引得幾個好事的人一邊偷看明珠臉色一邊湊過去看。
明珠剛要開口,聽得通報,太子到了。
終於安靜了。明珠鬆了口氣。從來隻有繞道躲,從沒這麼盼著李恒出現過。
李恒見眾人圍作一團,便問何事。
玉梨知明珠不便開口,又怕旁人胡說,一改平日作風,急急開口,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說法措辭自然是向著明珠的。
李恒盯著跪在地上的歐陽瑾,像是鷹在看一隻他不屑吃的蟲蟻。
召過內衛長,二話不說先扣了他三個月的俸祿“這種事情,竟在旁邊看著,任由這等小人當眾詆毀蕭姑娘?”
一句話,蓋棺定論。
比明珠想得還簡單。不過明珠不願承他太多情,便道“臣女懇請殿下,徹查此事,還臣女清白。”
不然顯得好像是因為蕭相的麵子,才勉強替她遮掩似的。
順著明珠目光,李恒看了劉紅菱一眼,劉紅菱縱然不願,也隻得連忙把字紙呈上。
這張字紙,自始至終,明珠沒有碰過。所以明珠是不可能做手腳的。明珠自己從未詠過牡丹,因此隻要證明它是偽造,就真相大白了。
再者,等到太子來,請他安排人查案,而不是她直接請侍衛帶人下去,因此蕭相也洗脫了在查案過程中作梗的嫌疑。還逼得陳韻箏之父——刑部侍郎陳大人避嫌,畢竟太子麵前,不敢造次。
李恒答允,令敬法殿的人將歐陽瑾帶下去審問,又安撫明珠一番,遊園繼續。等到李淩來,開始對詩。
明珠需調度人馬,自然顧不上參與,再者最擅長詩詞的任雲翾今天臨時軍中有事沒來,她也提不起多大興致。
李恒的目光似乎總膠在她身上,她有些不舒服。
可是人家剛剛才幫了忙,又不好渾身是刺,隻能裝作不知。
等到開宴,才總算有吃得能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自在些。
頭一道開胃,是“雪霞羹”。
是賀蓮纏著她要吃她做的東西,她那段時間正好翻閱古書見到製“雪霞羹”的古法,順手一試,效果竟不錯。
將荷花摘取花心花蒂,在開水中一過,然後和豆腐同煮,紅白交錯猶如雪霽之後夕陽邊的雲霞。
賀蓮嘗了,十分喜歡。當時玉梨聽說了還“吃醋”來著,於是明珠隻得又做了一大份分給眾姐妹享用,明珠的“良庖”之名便隨這“雪霞羹”的名聲傳開去。
梅子青瓷碗呈上來,李恒見是花瓣做的,便知是明珠的主意。
若吃完,能看見碗底一朵素色蓮花。可惜李恒每樣隻能吃三勺,因此沒看見。
開胃菜打底,宮女開始上酒。
這也是明珠看古書上茉莉花酒的法子,邀恰在身邊的章文鸞一同製的。將茉莉花去蒂,浸白酒中,和以細砂白糖,密封好後放在壁櫥存了一個月。如今取飲,時候正好,清芬沁脾。
已經送樣品問過太醫,說此酒益氣補身,男女老少皆宜。
青花瓷小鐘裡晶瑩剔透幾瓣茉莉,酒香花香相得益彰,回味悠長而不辣口。
後麵幾道菜,也各有新意。
好幾道,都是鶯兒和他們家“阿青”的主意呢……吃著炸山藥餅子蘸芝麻醬,明珠心頭泛起苦意。
也不知鶯兒今天過得好不好,新嫁娘立規矩,肯定苦得很……
明珠這裡正睹物思人,誰知春日宴又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