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衝霄漢！
車窗外的中年男人可能永遠也無法想象的到，周毅此時竟然處於遺世而獨立之中。
這種意向已經超過了他的認知，絕對不可能被其理解。
就算是有人告訴他有這種境界存在，他也會嗤之以鼻，認為這是騙人的鬼話，或者是吹牛。
在他的眼中，思維裡，世界就在那裡，未曾變化過。
他所處的世界，才是真正的滾滾紅塵。整個人都在摸爬滾打，存在的憑借就是幾十年形成的生命意誌。
他不會做出任何的改變，會這麼一直到死。如果真的遭遇生命難以承受之重，他或許會變，但絕對是滴水穿石、日積月累的結果。
而不像是周毅，每一秒都發現了無數的可能，每一秒都在微調之中。
這種調整對周毅本身來說，是絕對可以接受的，不會造成本體的崩潰和消亡。但是對於外人來講就太快了，那是難以理解的東西。
沈嘉文感覺自己做事已經夠小心了。在發現了中年男人的江湖身份，並且將出租車逼近陷阱之後，現在就在車窗外進行計劃中的動作。
沈嘉文看到過周毅施展各種手段，但是周毅就這麼坐著不動，麵帶神秘的微笑，還是超出了她的認知。
她能夠做什麼呢？也隻有等待而已。
出租車司機認定外麵的人就是找周毅尋仇，更是打定主意明哲保身，絕對不能牽扯進這場恩怨之中，所以他也在等。
有人不能等。
中年男人做這行雖然不久，但業務是極其熟練的。看到出租車內無人動彈之後，他就開始了下一步的動作。
他開始猛烈的拍打車窗並且踢車門，目的就是引動車內人的負麵情緒，無論是恐懼也好、憤怒也好，總之讓車內人失去理智，後續的事情就好辦了。
這種業務模式來自於打獵。
凶猛動物例如老虎、黑熊掉入陷阱之後，並非就是甕中捉鱉了，而是一段新的搏鬥的開始。
獵人要想儘辦法撩撥老虎，讓其在暴躁失去大部分的體力，然後才可以發動最後一擊。
否則的話，極易遭到反噬。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也是這個道理。
這些個道理都是世俗社會無數年的經驗結晶，任何有腦子的社會人都會遵照這些規則行事，不敢有任何逾越。
敢於無視乃至挑戰這些規則的，人們一般都稱之為瘋子、傻子、二愣子。
但是，這樣的鄙視稱呼在一種情況之下會完全顛覆。
那就是這個瘋子完成了某種挑戰，做出了驚天大事，或者憑借非凡的動作成就名利之後，鄙視的詞就會完全翻轉，全部是讚譽之聲。
你會發現，被打上成功標簽的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金科玉律，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深遠的謀略，成功都是有跡可循的。
是的，正是因為這人成功了，所以就有了成功經驗。更有著一大批人研究這些成功經驗，形成理論之後對彆人進行說教。
這些人就是所謂的磚家、叫獸。
他們是不會錯的，因為有一個成功例子，還是大多數人為之仰望的例子。
這就是世俗社會，這就是滾滾紅塵。
周毅的心中有一個文化之源，車窗外中年男人做出任何一個動作，都會引起水麵的波動，進而將更多的文化承載體顯現出來，被周毅看到之後用於分析、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