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很晚,又加之下雨的緣故,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透過窗戶,外麵撐著雨傘的人不多。為了轉移張軍的注意力,我提議一起去吃飯。楊誌強和文濤欣然同意,隻有張軍坐在床上不言語。
我們三個架著張軍,算是把他拉到宿舍外麵,張軍有點不知所措,我們幾個打著傘,楊誌強走在最前麵,興奮地說“咱們幾個也認識幾天了,還沒有好好坐在一起吃頓飯,正巧今天有空,我請客,學校對麵有一家餐館不錯。”
我和文濤走在張軍兩邊,隻想給他一種不被忽視的感覺。
餐館在學校對麵的小胡同裡,七拐八拐,不知道楊誌強是怎麼知道這家店的。楊誌強打著包票說“放心,彆看地方小,但是這家店的飯菜真不錯。”
老板是一個體態臃腫的中年阿姨,楊誌強一進門就衝著那個中年阿姨叫了一聲“姐”。我當時就有點傻眼了,小聲嘀咕著,“楊誌強,你這貨眼睛瞎吧,這個老板娘看上去比你老媽的年齡都大。”
楊誌強卻對我一臉不屑地說“人帥,嘴甜,優惠多。”
四個人進了餐館的一個包間,所謂的包間就是用幾塊三合板隔出來的一個小房間,隔音效果極差,老板娘在後廚說話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箱啤酒,楊誌強率先站起來,舉著一瓶啤酒,說“咱們今天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飯,就不用杯子了,直接對著酒瓶吹怎麼樣,往後還有四年的大學生活等著咱們,所有的話都放在酒裡,大家都是兄弟,彆拘謹,以後有什麼說什麼,有福一起享,有難咱們一起擔。”
楊誌強說話是一套一套的,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將士。
那一晚,張軍喝了很多酒,醉的不成體統,文濤喝的也有點多,隻有我和楊誌強兩個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樣,一瓶酒灌下去,就再也沒有續杯。
吃完飯,我們相互攙扶著往學校走,我扶著文濤,楊誌強扶著張軍,我們兩個人心照不宣,在醉醺醺的張軍身上相互交換著眼神。楊誌強會意,悄聲對張軍問道“殺死那個叫何濤的胖子,你後不後悔?”
“後悔,當然後悔,誰想殺人,不過他該死,這輩子,做幾件後悔的事情,又能怎麼樣?”
楊誌強衝我擠了一下眼,接著問“軍哥,你是怎麼能夠控製住鬼魂的?”
張軍咧著嘴笑了笑,打著酒嗝,“嗬嗬,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挺複雜的,我跟著師父學了三年,現在還控製不好。”
“你師父是誰呢?”
“恩,這個啊,他不讓我給外人說。”
“咱們是兄弟,不是外人。”
“嗬嗬,師父說,就是內人都不能告訴,何況是兄弟。”
楊誌強見也問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便也沒了興致。
有人說醉話不能當真,但也有人說酒後吐真言。至於張軍的醉話,真真假假有幾分能信,我們不得而知。至少張軍身上有太多的神秘莫測,讓人參不透。
回到宿舍,我們把張軍和文濤放在床上,我看著還是清醒的一塌糊塗的楊誌強說“楊誌強,你小子心機挺重啊。”
楊誌強衝我撇撇嘴,脫掉了上衣,笑著對我說“彼此彼此啊,你也有心機boy的潛質。”
我拿起床下的洗臉盆,對著楊誌強說“衝澡去。”
楊誌強打了一個響指,也拿出一個洗臉盆,說“走著。”
我們兩個人脫得隻剩內褲,穿著拖鞋,肩膀上搭著毛,一人手裡拎著一個洗臉盆,盆裡放著洗發水、沐浴露,沿著走廊,朝洗手間走去,外人看來,真是基情滿滿。
走進洗手間,裡麵隻有兩個光著膀子在洗臉刷牙的男生。
在衝澡的間隙,我聽到兩個男生刷著牙,嘴巴裡滿是泡沫,還忍不住相互交談著什麼。
仔細聽了聽,一個男生含糊不清地說“喂,你知道嗎?學校又出事了。”
另一個男生好奇地打聽,“又出什麼事了?”
“你知道咱們學校東西區隔著一條臭水溝吧。”
“知道啊,怎麼了?”
“今天下暴雨的時候,在那條臭水溝一旁的岸邊,衝出來一具屍體。聽說好恐怖,身上都腐爛了,像是被人埋在那裡好久了。”
我和楊誌強聽到這兩個男生的對話,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對望了一眼。
我心裡開始暗暗打鼓,這該不會是張軍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