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我上鋪的凶靈!
楊誌強手腕被文濤這麼狠心的咬了下去,瞬間一股鮮血順著文濤的嘴角流了下來,楊誌強的手腕一吃疼,臉上的肌肉一抖,伸手想把文濤的嘴巴從自己手腕上移開。文濤確實貪婪的吸著血,完全像是瘋了一樣。
這個時候,我卻看到一個不可意思的畫麵,文濤胸口潰爛的傷口正在慢慢愈合。我慌忙拍了一下楊誌強的胳膊,示意他看一下文濤的胸口。楊誌強看到之後,臉色難看的罵了一句“我草,媽的,一定是剛剛那個光頭鬼魂搞得事,咱們也不能讓文濤一直喝血啊。先不管了,先把他拖出去再說。”
楊誌強說著就拉起文濤就甬道的出口拽,我也跟著把文濤架起來,從那個壓在文濤身上的鬼魂被趕走之後,文濤的身子竟然輕了很多。可能是由於喝了一點血的緣故,文濤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點。
我們三個狼狽的像三隻孤魂野鬼,在這個甬道裡孤立無援。
甬道口一處光亮若隱若現,我們知道我們馬上就能逃出這個甬道,卻在不曾想,此時三隻身著紅色衣袂的女鬼正普天搶地地朝我們湧了過來,這三隻鬼魂看樣子凶殘的多,身上的衣袂千瘡百孔,就像破碎的塑料紙一般,仿佛一碰就會碎,一個個帶著一種噬人心魄的笑,嘴唇上還殘留著鮮血,眼睛似乎能窺探到我們心裡最深的恐懼。
楊誌強把那幾枝白艾草遞給我一部分,說“不管了,衝出去。”
我點點頭,於是兩個人一起架著文濤,手裡舉著白艾草,喊了一聲,衝著麵前的那三隻鬼魂就衝了過去。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懼怕白艾草,總之,三隻鬼魂並沒有阻攔我們,反倒是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
剛剛衝出甬道,我卻突然感覺脖頸處一陣劇痛,此時文濤已經趴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上去。我慘叫一聲,想用力的推來文濤,楊誌強見狀也趕緊想把文濤拉到一邊。我感覺自己身體裡流淌的鮮血像是一點一滴正悄悄地淌到脖子的傷口處被文濤吸食著。
好不容易把文濤拉開,我們已經精疲力儘。
我們檢查了一下文濤的傷口,看樣子他要不停的喝血才能慢慢修複潰爛的皮膚。
我環顧四周,天上一輪皎潔慘白的圓月正懸掛在夜空,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原野,似乎看不到儘頭,剛剛我們出來的那個甬道,是個斜向下的洞口,不過在洞口處還立著一個石碑,石碑上模糊的寫著什麼看不太清。楊誌強還坐在地上穿著粗氣,拿著手機照了走近石碑,照了一下,隻見石碑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尋陰山”。我拿著手機在往周圍又照了照,一個個凸起的孤墳,此起彼伏,蔓延到遠方。
我不覺得背後一涼,這哪裡是尋陰山,這分明就是十裡孤墳,看不到人煙。
我回頭叫了一聲楊誌強,楊誌強正驚魂未定得看著周圍的一切。我示意他到石碑跟前來。
楊誌強看到石碑上的“尋陰山”三個字後,也驚恐地看著我。我又拿著手機照照周圍,看著漫山遍野的孤墳,楊誌強突然臉色更加難看起來,支支吾吾地說“尋陰山,奈何橋,忘川河,彼岸花。”
不錯,楊誌強說的這幾個名詞,我第一次是從龍曦口中聽說的。
可是我卻想不到,尋陰山原來並不是一座山,而是深藏於地下的一個甬道,周圍竟被這數以萬計的孤墳圍繞。
我和楊誌強正驚愕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文濤卻一陣咳嗽,我們馬上走上前去,卻看到文濤胸口剛剛愈合的傷口卻再次潰爛開來,而且越來越迅速,楊誌強皺著眉頭,把剛剛被文濤咬傷的手腕又湊到文濤的嘴邊。
我一把拉住,“你怎麼了,這樣你會沒命的。”
楊誌強把我的手甩到一遍,指著文濤胸口正慢慢潰爛的傷口說“要不然他會沒命的。”
文濤聞到楊誌強手腕上的血腥味,瞬間來了精神,抓起楊誌強的手臂,就朝他手腕處的傷口又咬了上去。楊誌強疼的咬著牙齒皺著眉頭。文濤胸口的傷開始慢慢愈合的不漏一點痕跡,像是一個完整的皮膚。楊誌強看著文濤胸前的傷口有所好轉,把手臂又從文濤的嘴邊扯了回來。
文濤猶如一個剛剛吃飽的野獸,長籲一口氣,雙眼空洞的望著天上的一輪圓月。
這個時候,隻聽到周圍有一股風吹青草動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們環顧四周,卻看到從剛剛我們逃出來的那個甬道口,緩緩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披風的男人,那個那人帶著一副黑色的麵具,遮住了右半邊臉,身後是三隻紅色衣袂的女鬼,正衝我們肆無忌憚的笑著,在那個男人腳下還有一個白色通體透明的光著腦袋,一身破舊不堪的衣衫的男鬼,被披風麵具男用一隻發著銀白色儘數光澤的鐵鏈拴著脖子,像是一隻寵物狗一般乖順。
那個男人站在洞口,月光打在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他有任何表情。
“啪、啪、啪——”那個男生拍了拍手,說道“果然,好兄弟,情誼重,我喜歡。”
我聽著那男人的聲音有點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卻突然想起迎新晚會上還有在圖書館前遇到的龍曦。我冷笑了一聲,對著那個男人說“龍曦學長,就不要這麼裝神秘了。”
那個男人突然嗬嗬長笑了一聲,摘下臉上的麵具,“那好,我就不裝神秘了。我想,以你們的好奇心,你們也應該調查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