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達學校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校門衛室也不如昨天晚上那般詳細的檢查進出的學生,校園操場裡的零星的有幾個早起的學生在跑著步,還有一些學生拿著英語書本在草地上早讀。這一些完全不像是全校戒備的樣子。
難道王媛媛的屍體已經被抓住了?我帶著疑問快步朝宿舍跑去。
一進宿舍,文濤迅速從桌子前站了起來,通紅的眼睛裡布滿血絲,看樣子是一晚上沒睡了,桌子上的電腦還顯示著雲端傳來音頻的界麵。文濤看到我之後,臉上略帶喜色地問“喔啊,幸好你回來了,你們的電話都打不通,我快急死了,楊誌強和張軍呢?”
聽文濤這麼一問,我突然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噙著眼淚,說“楊誌強在醫院動手術,張軍……張軍他……死了。”
我看到文濤身子明顯一震,這件事情看來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文濤皺著眉頭不相信地又問一遍,“什麼?死了?”
我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是會用禦魂術嗎,不是牛逼的叉叉不行嘛,怎麼能死?”文濤大聲的問。
我把宿舍的門緊緊關好,把在城北酒吧的事情,以及龍曦把我們救出去的事情給文濤講了一遍,並且一再囑咐文濤千萬不要把這些事情說出去,更不要把張軍已經死了的事情說出去。
文濤聽完,顯然無法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坐立不安,雙手不住的相互揉搓,突然站在原地失聲痛哭起來,邊哭邊說,“怎麼就死了呢,當初在郊外的廢棄工廠是他用禦魂術手撕了一個歹徒,才把我救回來,怎麼就這麼輕易的死了呢。哪個醫院?現在他在哪個醫院,我要去看看他。”
我把文濤按在椅子上,讓他冷靜一下。
我把話題岔開問文濤,“學校裡的那個行屍怎麼樣了?”
文濤擦擦眼淚,哽咽了一會兒,說道“昨天晚上你們走了沒多久,我從竊聽器裡聽到吳副校長辦公室門前又有嗚嗚的聲音,想著應該是那個行屍又到那裡了。所以就給你打個電話,告訴了你一聲,之後過了幾分鐘,就聽到李亞群警官帶著一夥人過去了。在那裡打鬥了很長時間,好像幾個警察都受傷了,最後才降服那具行屍。”
“行屍現在在哪?”我迫不及待的這樣問,是想,如果能把這具行屍找回來,還給龍曦,也許他就可以不用再拿張軍的屍體煉屍了。
“行屍被警方帶走了。另外李茂也發信息說學校的戒備取消,下午就開始上課。”文濤說。
突然之間宿舍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趕緊擦擦臉上的淚痕。
我打開宿舍的門,外麵站著李亞群警官和兩個警員。
李警官麵無表情,一臉正氣,眼神複雜的瞟了我一眼,推了我一把,讓我後退了幾步給她讓出一條道,進了宿舍,關上門,環顧了一下宿舍,嚴厲的問道“昨天晚上去哪了?楊誌強和張軍呢?”
聽到李警官問昨天晚上的事,還有楊誌強和張軍的行蹤,我突然一下子緊張起來,不過,這事關重大,還是要佯裝鎮定地說“昨天晚上哪都沒去啊?一直在宿舍。楊誌強和張軍現在,應該去吃早飯去了吧。”
李警官警覺地衝我笑笑,“嗬嗬,昨晚還告訴我,兩天沒有聯係上張軍了,這一會兒張軍又去吃早飯去了?”
我一聽,臉一紅,我靠,媽的,撒個慌竟然都撒不好。
文濤見我有意在跟李警官隱瞞一些事情。連忙打圓場說“哦,張軍是今天早上剛回來的。”
李警官看了一眼文濤,又轉頭接著問我“你昨天是怎麼知道那具行屍在教學樓的辦公區的?”
“額……我……昨天……”我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來一個所以然,卻在這個時候,電腦裡傳來叮咚一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引到了電腦上去了。
李警官指著屏幕上正處於暫停鍵的一串此起彼伏的音頻,問“這是什麼?”
我和文濤連忙用身體當著,說“沒什麼。”心裡暗罵自己一百遍,竟然忘記把電腦關掉了。
李警官把我們倆撥開,按了一下播放鍵。
我突然感覺有些事情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