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強咄咄逼人的語氣不知道他是在發哪門子的神經,
我從龍曦的辦公室出來不久,文濤也緊跟著出來,我正在生著氣,也沒有理文濤,一路朝宿舍走,
文濤一路加緊步伐跟著我,一路上也在勸慰我說“你彆跟楊誌強一般見識,他這幾天心情不太好,難免會一時激動發火,我知道,你是在替張軍著想,他也是,隻不過有時候想法有點出入,”
我輕笑一聲,“文濤,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我也是凡夫俗子,趨利避害這個道理我懂,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善良,”
文濤拍拍我的肩膀,笑了一聲,“我也是啊,剛開始我知道張軍是凶手之後,我也手足無措,但是當他告訴我有關於禦魂術,之後又了解到他的身世背景之後,我的看法也改觀了很多,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們我的家庭,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文濤最後這一句話,徹底把我打懵了,
“我以前很沒有自信,不愛跟人交流,在孤兒院的孩子,我不知道你清楚清楚,那種氛圍,很容易被其他強勢的孩子欺負,我就是經常被欺負的哪一個,我曾經暗下決心,等我以後長大了,有能力了,一定要對曾經欺負過我的孩子加倍奉還,可是現在我看到張軍的這個活生生的例子之後,我也開始看開了,當初我受到的那些小欺負,根本就是毛毛雨,”
文濤講著自己的這些事情,就像講著彆人的故事一樣,讓我忍不住對文濤刮目相看,怪不等當初班長李茂助學金申請表的時候,見到他的身影,
“那你現在還在孤兒院住嗎,”我問道,
文濤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十六歲那年就從孤兒院出來了,主要是我們院長去世了,院長待我特彆好,自從他去世之後,我就從孤兒院出來,自己一個人住,寒暑假出來工作賺錢,平時政府部門補貼一點,學校再給一些資助,勉勉強強熬到了大學,”
我看的出來,文濤說這些事情的事情,很驕傲,並不是驕傲自己的出身,而是驕傲自己的即便這樣的出身,也一步步的堅持走了下來,
文濤說完,順便提醒我說“我的事情不要告訴楊誌強,這件事情越少的人知道,我過的越自在,”
我點點頭,很理解他的想法,人總歸會有一點秘密,不願意拿出來給大家分享,並不是吝嗇,隻是這些秘密就像是一個傷口一樣,每一次的分享,就等於把已經結痂的傷口再一次揭開,
等楊誌強回到宿舍之後,臉色依然很難看,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對針對我剛剛的那一段話感覺到有點失態,但是依著他的性格,話都已經說了出來,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收場,
當然正在氣頭上的我,也沒有搭理他,兩個人的冷戰便就此開始,
楊誌強在宿舍坐了一會兒,也不說話,突然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開始翻張軍的櫃子,我剛整理好的櫃子被楊誌強翻的亂七八糟,楊誌強翻了一陣,招呼也不打,又開始翻我的櫃子,
我忙站起來質問“楊誌強,你發什麼神經呢,翻我櫃子乾什麼,”
“另一本書呢,給我,”楊誌強一字一句地說,
當初把那一本《手決》給龍曦的時候,我就不樂意,這一下,我當然更不願意把這一本《口訣》交給楊誌強,就怕他腦袋一熱,再交給龍曦,還一臉正氣的說什麼加重砝碼,跟龍曦打交道,自己主動送上《尋陰決》,真是笑話,於是把楊誌強扯到一邊,把我放在櫃子裡的《口訣》拿了出來,護在胸前,
楊誌強看到之後,就想上來搶奪,像是發了瘋一樣,
一旁的文濤連忙拉住楊誌強,製止,
文濤按住楊誌強,我和楊誌強用力的撕扯著那本《口訣》,突然楊誌強一鬆手,我往後退了幾步,直接撞到了桌子上,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在桌子上轉了幾個圈,正巧劃到我的胳膊上,隻感覺胳膊一吃疼,眉頭一皺,低頭盯著胳膊,卻看到被水果刀割傷的地方,鮮血直流,順著我的胳膊直接流到那本《口訣》書本上,
我連忙把那本書扔到一邊,去捂住流血的地方,
文濤這時候,把楊誌強推到一邊,上前來檢查我的傷口,
楊誌強趁機去拿那本《口訣》,可是當他看到那本書的時候,卻愣住了,回過頭來,驚愕的望著我們,
我們不知道他從樹上究竟又看到什麼了,這麼驚訝,於是也連忙湊上去,
那本書的扉頁上的鮮血已經彙成一行字——“血濺此書,便是我尋陰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