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界循環死裡逃生!
鳳元晨和手下數十人很快便到了,選了一處地方作為收容所地址。凡是想要進入開陽的人都要在此處住上一月。這就需要在外城建立數棟建築以收容來往流民商客。
入夜時分,幾棟建築基本完工。暮雲暗歎古族實力卓越,幾個時辰的時間拔地而起這麼多構造考究的建築出來。
陸續有遊民安住下來,古族的成員非但沒有休息,反而繼續分工詳細的照顧起被隔開安置的遊民來。
這一切都是那般井井有條,有人燒火做飯,有人和每個房間中的人做詳細解釋和介紹。
暮雲和鳳容夕坐在剛剛搭建好的藥膳鋪子裡,看著古族人在外忙碌。暮雲由衷感慨“跟你們相比,仙域真叫一個自愧不如。”
“非也,過去的新樂也很好。”鳳容夕想倒些水來,發現此處剛剛建成自然沒有那麼多可講究。忽然想起月前讓鳳沉卿拿出來的滄溟特產。從星盤中拿了兩個青花酒壺來放在桌上道“你看這是什麼。”
“酒?我來嘗嘗!”暮雲興致大好,腰都坐直了些。烈酒入喉,滾燙燒灼滑過咽喉,暮雲隻覺暖流馳騁而下,一路暖到胃中,繼而擴散向四肢百骸,從身體到元神都那麼渴望這烈酒可以再次光臨。隻是這酒,怎麼與舅舅的幾乎無二。
“……這酒,叫什麼名字?”
“清泠。”鳳容夕手一揮,星辰幽蘭色的清泠二字現於桌麵,隨著筆痕自行消散。
暮雲陷入沉思,更未曾注意到他何時也飲了此酒,這一刻驟然被人擁入懷中。屋內每日熏香,他整個人身上都沾著一股木質清香摻著晴朗陽光的味道,他長著與容夕毫無差彆的模樣,讓人在此時很容易的就身心沉淪。
暮雲張開雙臂,環住鳳容夕的腰身。
“雲音。”鳳容夕瞳孔縮小,都快變成了一條豎線。暮雲深情抱上他的一瞬間,就這樣下意識的想要後退起來。
聲音從頭頂響起。他說“如果他不會回來了,我會是那個替代品嗎?”
暮雲聽得出這其中醋意,怎麼也不該是大祭司該有的情緒。她本來放下的疑心此刻又冉冉升起,她再一次企盼的問道“你真的不是容夕?”
腳步聲由遠及近,兩人這般體態似的暮雲有些慌張,心裡暗叫怎麼怕什麼來什麼!
趕緊鬆了手,向後躲了數步。
“祭司大人!醫師大人請您過去有要事相商!”來人近了,衝到屋裡,大口呼喘分了三次才說完了這一句話。
“他在哪?”
“醫師大人在城中善堂!”
鳳容夕拉起暮雲,飛身上了牆頭跨過城牆,暮雲回身看見那名鳳凰族人,吃力的跟在後麵稍遠處,簡直叫人心疼。
幾個呼吸,兩個人落在善堂那扇緊閉的門前。
隨從踏過善堂對麵房頂的瓦片,腳下被突出的瓦片絆住,化作弧線飛了出去!
暮雲眼疾手快,仙力飛出掌心將隨從纏繞住,托在半空,穩穩落於地麵。男子驚魂未定,吞了口口水,大喘氣道“多謝雲音夫人!”
“身體要緊,去休息吧。”鳳容夕愛惜手下,讓男子離去休息。
“鳳容夕鳳容夕!你去哪了鬨得一身酒氣!我在這忙的腳不沾地!你卻帶著她喝酒!”鳳塵餘見到緊閉的善堂大門被兩人推開,快步走上前來對鳳容夕好頓數落。
屋內本在那角落裡,出氣多進氣少的人,如今到了晚上不光沒了氣息,且渾身焦黑猶如碳色。
“自古人族疫病都有起源,可這些人所食用和接觸的人和事完全風馬牛不相及。這我騰不出任何人手來調查此事。疾病溯源是杜絕更多人被傳染的最重要信息,我怕再拖下去,送過來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那個人身上……散發著戾氣。”暮雲若有所思。
鳳容夕聽了暮雲所言,出言問道“可否追蹤?”
“可以一試。”暮雲閉眼凝神,隨著那股讓人不舒服的氣後麵走出門去。鳳容夕緊跟著暮雲,鳳塵餘見如此,立刻吩咐鳳沉卿跟上。
鳳沉卿與青年隨從自是不同,腳步輕點,幾個縱身跟上了二位。
暮雲腳步停在了集市口。
“這是什麼地方?”暮雲不明,眼前這處街道,顯然和開陽整體格格不入,顯得臟亂。
“回雲音夫人,這裡是城中其中一個集市,賣的是現殺牲畜,活魚蝦蟹,一些見不得光的地下交易也在此處。”鳳沉卿拱手解釋。
鳳容夕向內看去,滿地可見的乾涸血跡,魚腥味混雜著生肉的氣味像是被凝固在整條街裡。
“沉卿,你與雲音在此。”鳳容夕已然拔腿向小街裡走去,暮雲來不及阻止也就隨他去了。
小街內現無人居住,細小的聲音都被數倍的放大,鳳容夕腳踏枯枝傳來聲。
脆響,驚動了此處的新主人——三花背鼠群。
鼠群?
鳳容夕輕微蹙眉。三花背鼠是一種小型群居的生物,並無高級靈智,不該短時間內在此聚集。如此很難讓人不會聯想三花背和這疫病的關係。
“有人來了嗎?救救我們!救救我兒子求你!”孱弱的女聲在那屋裡傳來。若不是鳳容夕耳力不一般定是要將這母子錯過了。
“夫人,在下這便進去了。”鳳容夕將門推開,屋內說話的女子混身焦黑但還剩一口氣。
“求求你救救我兒子!下輩子我一定當牛做馬報答公子!”女人強提起手指向不遠處的床上這一個動作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床塌上的小孩子聽到女人所說劇烈的喘咳起來大叫道“娘!我不要和你分開!爹一去不回誰知是不是丟下我們逃了!我要和你一起死!”孩子咳出一血來,滾落下床似覺不出疼痛一般一心想要爬到女人身邊。
“求求公子,隻要你肯帶連秦看病。這孩子就賣給你了……”女人氣若遊絲,那雙有些散大的雙眼緊盯孩童不肯挪開。紫紅色血淚順著內眥流淌。
鳳容夕敬佩這位母親,右手置於肩上施了古族一禮。任孩子怎麼哭嚎女人也都聽不清了。隻是臉上掛著笑容。連秦得古族仙家庇佑,可以活下來了……
鳳容夕抱著的孩子,咳血不止但見娘親一個人被留在漆黑無光又滿是老鼠的破房子裡,對著鳳容夕又錘又咬。
“嘶…”這孩子可真用力。鳳容夕自不肯放開隻得由著孩子咬著他肩頭不鬆口。
鳳沉卿站與街口,聽到鳳容夕的腳步近了,向暮雲道“是祭司大人回來了!”